落三架敌机的成绩了,他早晚会成为王牌。”
蔡继刚相信陈纳德的话,弟弟从小就是个胆大包天的孩子,说起来还真是块当兵的材料,父亲蔡朝云想培养他当学者纯属一厢情愿,蔡继刚相信弟弟一定会是个作战勇敢的飞行员。问题是,这个离经叛道的家伙散漫惯了,他受得了军纪的约束吗?
“将军,我弟弟惹过什么事吗?”
“噢,军纪稍差一些,他和一个叫托马斯的美国飞行员是酒友,托马斯也有个绰号叫‘金枪鱼’。没有飞行任务的时候,这两条鱼经常溜出基地到酒吧去喝酒,上个星期还被宪兵送回了基地……”
“上帝啊,他们惹了什么事?”蔡继刚不安地问。
陈纳德轻描淡写地说:“嗨,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喝得兴奋了点,用左轮手枪玩起了‘俄罗斯轮盘赌’,金枪鱼先扣动扳机,他运气不错,枪没有打响。等轮到鳄鱼玩时宪兵赶到了,当时他正准备对着自己的脑门扣动扳机,宪兵们一拥而上夺过手枪。蔡,你猜怎么样?手枪转轮的击发位置上正好有一颗子弹,要是宪兵晚来一会儿,鳄鱼的脑门就开花了。”
蔡.继刚惊出了一头冷汗,这倒像是蔡继恒干出的事,这浑蛋东西从小就不让人省心,父亲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吓出心脏病来,他老人家还指望这小儿子继香火呢。
“将军,后来事情搞清楚了吗?他们是不是在赌钱?恐怕还有些同伙在一旁下赌注吧?”
陈纳德耸耸肩道:“没有同伙,只有他们两个,宪兵调查过,说这两个家伙没有赌钱,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运气。蔡,虽然他们的游戏很荒唐,但我喜欢这两个浑蛋,我有个经验,凡是这种浑蛋,打仗都是好样的。”
“这两个浑蛋受处分了吗?”
“没有,我只是责备了几句,罚了金枪鱼一瓶1920年的威士忌,因为托马斯无论从年龄还是从军龄上都比鳄鱼更该受到处罚。”
蔡继刚忍不住笑起来:“将军,我从来没听说过,军人违犯军纪,罚一瓶酒就算处罚了。”
陈纳德感伤地说:“三天后,金枪鱼在武汉上空阵亡了,我很难过,还写了一封信给他的父母。蔡,我的经验是,战争时期,我们要尽量给部下予宽容,小事情能过就让它过去,消灭敌人才是最主要的。”
蔡继刚想起去年在重庆遇到弟弟时的情景,当时蔡继恒所在的中队在白市驿机场转场,兄弟俩在蔡继刚的办公室里见了一次面。
那天蔡继恒见了大哥第一句话就是:“哥,今天是我生日。”
蔡继刚向来不关注这类小事,自己也从来不过生日,所以也不会重视别人的生日,他漫不经心地随口说:“哦,那又怎么样?”
蔡继刚狡黠地眨眨眼:“大哥,你不想送我个生日礼物吗?”
蔡继刚一边翻阅文件一边回答:“你怎么也走这个俗套?过生日就过吧,还要哪门子礼物?”
弟弟立刻耍起赖:“我都23岁了,你当大哥的就从来没送过我礼物,有这么当哥的吗?”
蔡继刚想了想说:“好,那你说吧,要什么礼物?想好了再说,你可千万别说想要一架P-40战斗机,大哥我送不起。”
“那我说了,我想要支‘司登’式冲锋枪。”
蔡继刚一听就蹦了起来:“什么,冲锋枪,你没发烧吧?你当我是军火商?再说了,你们飞行员不是都佩手枪了吗?”
“哎哟,大哥啊,我们配的那叫枪吗?一支点三八的破左轮,六发子弹,打鸟儿都打不起,我看顶多是个自杀工具。当年阎海文手里要有支冲锋枪,也许还死不了。我可不想当阎海文,不管是在天上还是地上,我都得赢,所以我得有个趁手的家伙,你总不希望你兄弟当鬼子的俘虏吧?”
“司登”式冲锋枪是英国1941年年初研发的,1943年刚刚开始列装英国军队。英国驻缅部队曾向中国远征军和驻印军提供过少量“司登”式冲锋枪。由于数量太少,一般只配发给高级军官的警卫人员使用,不过以蔡继刚的身份,若是想找一支倒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蔡继刚决定满足弟弟的愿望,美军驻重庆顾问团里有位上校是他的校友,那位上校拍着胸脯说:“没问题,驻重庆的英国武官乔治少将是我朋友,我向他要一支就是了。”
那位校友果然说话算话,他第二天就送来一支崭新的“司登”式冲锋枪,战争时期,高级军官之间互送武器的事算不了什么,区区一支枪报个“战损”就可以销账了。
蔡继刚把这支枪给了弟弟,他只说了一句话:“继恒,枪可以给你,但我希望你永远不会使用它。”
是啊,一个战斗机飞行员,一旦到了使用冲锋枪的时候,那可是凶多吉少了,蔡继恒的思维方式是永远想到最坏的可能。
一阵飞机的轰鸣声把蔡继刚拉回到现实中,那四架涂着鲨鱼嘴图案的P-40战斗机又一次掠过公路返航了。
蔡继刚把头探出车窗,目送飞机远去,他心里在想,刚才那几架飞机里,会不会有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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