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大佐,我们45期毕业生好像还没有当上将军的。”
畑俊六寒暄了几句便切入正题:“武治君,你不是有事要说吗?请讲!”
岛贯武治从椅子上挺直了身子:“将军,根据各师团的情报,在我军作战地域内出现了一些耐人寻味的情况,我觉得有必要向您汇报一下。”
畑俊六抬起头关注地问:“哦,有什么情况?”
“河南一些地区的农民自动组织起来袭击中国军队,甚至有成排成连的小股部队被缴械。据悉,不少中国军队的高级将领也遭到袭击。”
畑俊六吃了一惊:“有这种事?是什么原因?”
岛贯武治侃侃道来:“您知道,河南从1942年春天到现在一直在闹饥荒,从我们情报部门收集的信息看,连续两三年的天灾至少饿死了大约三百万人,在灾情严重的地区,有些村子甚至全部村民死于饥饿,从而出现大量无人区。”
畑俊六问:“那么他们的政府在做什么?”
岛贯武治回答:“好像什么也没有做,甚至有情报说,这两年重庆政府对河南的征粮也没有因灾荒而减免。”
畑俊六自言自语道:“嗯,这就找到原因了,饥民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坐以待毙,要么铤而走险。武治君,这些饥民与你的战役计划有关系吗?”
岛贯武治微笑道:“当然有,将军。中国有句古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认为,数万濒临死亡的人群,一旦组织起来会产生巨大的破坏力,同时也会迸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畑俊六笑道:“武治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在考虑把这些饥民纳入一号作战计划,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友军?”
岛贯武治站了起来,脚跟一碰:“是这样,将军阁下。我各师团自发起进攻以来,已经夺取了汤恩伯部大量粮食仓库,我统计了一下,仅面粉和大米就有一百多万包,足够20万军队一年之用,我原准备本着‘以战养战’的原则将这些粮食充作进攻部队的军粮,但现在……我改变了想法。”
畑俊六大笑起来:“武治君,你不愧是战略家,这一百万包粮食能顶得上精兵数万啊。”
岛贯武治眨眨眼睛,面带笑意地调侃道:“将军,我此时只想当个慈善家,替蒋介石先生赈济一下灾民。”
畑俊六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远处是中华门那灰色的城墙:“武治君,我还有个小小的建议,如果能派出一些小部队,化装成中国民间武装,在一些关键地点对重庆军队进行攻击,以配合我们的政治战略,这样效果会更好一些。”
“将军,我认为这个建议非常及时,我马上组织实施,不过……能一下子收集到数百人的破烂服装,恐怕也要费点力气,我尽量办好就是。将军,这么说,我赈济灾民的计划您同意了?”
畑俊六站了起来,向岛贯武治伸出了手:“我同意,这是在做善事嘛。我没有想到的是,作战和行善居然可以同时进行。这下好了,我们将来回国时,不用去京都的寺庙里烧香拜佛了。”
天刚蒙蒙亮,佟春富就听见村北头的大路上人喧马嘶,还有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他以为又是国军过部队。想到两天前满堂领人打劫的事,佟春富不觉心凉了半截,那些当兵的是不是来算账的?他战战兢兢地从门缝往外看,立刻吓了一大跳:“坏了!日本鬼子进村啦!”
街面上全是穿黄军装的日本军人,佟春富是从钢盔、束腰皮带上前后都挂着牛皮子弹匣上认出来的。国军很少戴钢盔,也没有牛皮子弹匣,只有帆布做的子弹带斜挎在肩上。日本兵另一个刺眼的标识是系在步枪刺刀上的膏药旗。
佟春富赶紧在院门后面又顶了一条粗木杠子,然后匆匆回屋叫醒了全家。
“咚咚咚!”一个日本兵在敲门,声音不大,却令听者恐慌不安。
满堂细听片刻,嘟哝了一句:“不是砸门,是敲门。”
佟春富小心翼翼地开了门,一个矮壮的日本兵跨了进来,持枪鞠了一躬,用生硬的汉语说:“皇军,粮食的给!”
佟春富连忙赔着笑脸说:“太君,俺家都断顿儿了,实在拿不出粮食。太君您行行好,放过俺家吧!”
矮个子日本兵仍然固执地说:“皇军,粮食,大大地给你!”
全家人都糊涂了。这时门外又进来一高个子日本兵,军衔是军曹。矮个子兵立刻斜跨一步立正,那军曹用纯正的汉语说:“我们皇军知道河南发生大饥荒,上面命令我们每家发一包大米,救急的,请你们收下!”
满堂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怪啦,什么时候见过鬼子说话细声细语的,还主动送粮食给中国人?他脑子里充满了以往鬼子烧杀抢掠的画面,而眼前的景象反差实在太大,脑子一时很难转过弯来。
日本军曹挥了挥手,矮个子日本兵立刻把步枪往土墙上一靠,跑了出去,他从院外扛了一袋大米进屋放在地上,军曹立正又一次强调:“这是给你家的!”说完和矮个子日本兵走了出去。
佟满堂悄悄把头伸到门外,看见许多日本兵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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