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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坂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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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推理
于在法庭上经常遇到此类问题,请各位会员写出自己正确的记忆。主席这么做也是理所当然的。对于黑人头上戴的是什么,四十人中只有四人写对了,其他人有的写礼帽,有的写高筒礼帽。关于服装的颜色,有的说是红色的,有的说是茶色的,有的说是咖啡色的,其他人还想出了五花八门的色彩搭配。可是实际上,黑人下穿白色裤子,上穿黑色西装,系着一条红色的大领带……

    “正如智慧的贝尔菲在该书里一语道破的那样,”小五郎开始说明,“人的观察和记忆实际上是不可靠的。就像这个例子,连学者们也说不清衣服的颜色。我认为那天晚上的两个学生也是如此,他们关于服装的记忆有误也是有道理的。也许他们的确看到了某个东西,但是那个人根本没穿什么粗黑条纹浴衣,所以罪犯当然不是我。你的这个想象非常有意思,不过,未免太牵强了吧?至少说明了,你宁愿相信那种偶然的巧合,也不愿相信我的清白,对吧?说到最后一点,你认为罪犯是通过借用炒面馆厕所的方式逃走的,关于这一点,我与你的看法相同。我认为,确实,除了旭屋之外,罪犯没有别的出路。因此,我便去那个店调查情况了,结果很遗憾,得出了与你完全相反的结论。其实根本不存在借用厕所的男人。”

    读者恐怕已经注意到了,明智小五郎就这样既否定了证人的证词,又否定了罪犯的指纹,甚至否定了罪犯的出路,以此证明自己无罪。可是,这不就等于否定了犯罪这个事实本身吗?我完全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那么,你找到罪犯的线索了吗?”

    “找到了。”他搓着头发说,“我的方法与你有所不同。由于物质的证据可以因解释的方法不同而得出多种结论,我认为最好的侦探方法,应该是从心理角度看透人的内心深处。不过,这有赖于侦探本人的能力啦。不管怎么说,这次我是以探究心理为重点进行调查的。

    “最初引起我注意的,是旧书店老板娘身上的那些新伤痕,其后不久,我又听说炒面馆老板娘身上也有同样的新伤,但无论是旧书店还是炒面馆,两位男主人看样子都是老实本分的好人,所以我不由得怀疑起这里面有什么奥秘。于是,我先找到旧书店的老板,想从他口中探听这个秘密。由于我与他死去的妻子以前相识,因此,他也就消除了戒心,事情办得比较顺利。这就是说我打听到了一个非常奇特的情况。接下来我打算探访炒面馆老板,但看他的外表就可以看出他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所以,对他的调查颇费了些功夫。不过,我采取了一种方法,结果,大功告成。

    “你也知道心理学上的联想诊断法,目前已开始用于犯罪侦查方面了吧。联想诊断法就是对嫌疑人说出许多简单易懂的刺激性语言,来测试嫌疑人对该词语的概念联想的速度快慢的方法。但是,这个方法正如心理学家所说,并不局限于‘狗’‘家’‘河’之类简单的刺激语,也没有必要经常借助于天文计时器。对于领悟到联想诊断技巧的人来说,那些形式并不重要。过去被称为名判官或名侦探的那些人不就是明证吗?那时候心理学并不像今天这样发达,他们只是依靠其天赋的才能,于不知不觉中采用了这种心理学的方法,大冈越前守就是其中之一。在小说中,福尔摩斯也是如此,他们都在某种程度上使用了联想诊断法。闲话不提,回到这个案子上来,我跟炒面馆老板聊了很久,都是些无聊的家常话,通过这样有一搭无一搭的聊天来探究他的心理反应。不过这是个非常微妙的心理问题,而且相当复杂,所以,有关细节方面以后有时间再慢慢给你说明,总之,最后我得出了肯定的结论。也就是说,我找到了罪犯。

    “但是我并没有一件物证,因此,还不能向警察报告。即使报告了警察,他们也不会理睬的。我明明知道谁是罪犯,却袖手旁观还有一个理由,就是这次的犯罪是完全没有恶意的。这么说未免让人费解,但这次的杀人事件,确实是在杀人者与被害者相互同意的情况下进行的,甚至可以说,是为了满足被害者的要求而施行的。”

    我设想了多种可能,还是不能理解他的话。我全神贯注地倾听他这番莫名其妙的推理,以至忘记了为自己的失败而惭愧。

    “直接说一下我的结论吧,杀人者就是旭屋的老板!他为了逃避罪责,说有个男人借用厕所。但这并不是他的发明,而是我们的错误。因为你和我都曾去问过他是否有人来借用过厕所,这就等于给了他启发,而且他也误以为我们是刑警。那么,他为什么犯了杀人罪呢?从这个案子里,我清楚地目睹了,在表面极其平静的人生背后,竟然隐藏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十分凄惨的秘密。因为那是只有在噩梦的世界里才能够看到的景象!

    “那位旭屋老板,其实是一个承袭了萨德侯爵之流的强烈虐待倾向的虐待狂,这可真是命运捉弄啊,他居然发现一店相隔的旧书店老板娘是个受虐狂。旧书店老板娘其实是个不亚于他的受虐狂。于是,他们以变态者所特有的巧妙方式,在谁也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着通奸——你现在明白我刚才所说的两相情愿的杀人的含义了吧——他们俩直到最近为止,一直强迫各自不解其变态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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