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差不多一个小时前吧,我看到那个拉门,就是那个带格子窗的拉门关上了。从那时起我就一直盯着呢。”
“是不是那家的人出去了?”
“可是,那个拉门一次也没有拉开过。如果出去的话,也是从后门吧……三十分钟都没有人看店,的确很奇怪啊!怎么样?要不去看看吧?”
“好吧。即使屋里没发生什么事,也许店主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吧。”
要是碰上一件犯罪的案子就有意思了,我边想边走出茶馆。小五郎一定也这样想,他显得很兴奋。
和一般旧书店一样,书店内没有铺地板,正对面及左右两侧墙壁排满了高达天花板的书架,书架半腰是便于摆放书籍的台子。房子中央像小岛似的,有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也是为了摆放书籍用的。在正面书架的右边空出了约一米宽的通道,可以通往里间,通道上装有先前提到的那个拉门。书店老板或老板娘平常总是坐在拉门前半个榻榻米的地方,照看店里的买卖。
小五郎和我走近这个拉门,高声叫喊,却无人应声,好像里面没有人。我稍微拉开拉门,向房间里面窥视,屋里电灯关着,黑乎乎的,隐约看见房间角落里好像有个人躺着。我觉得奇怪,又叫了一声,依然没人应答。
“没关系,咱们进去看看吧。”
于是我俩就咚咚地登上了铺席,走进里间。小五郎打开电灯,就在这时,我俩同时啊地叫了一声,因为在房间的角落里躺着一具女尸。
“这不是女主人吗?”我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看样子是被人掐死的。”
小五郎走近尸体,观察起来。
“好像已经救不活了。必须赶快报告警察。这样吧,我去打公用电话,你在这儿守着,还是先不要告诉邻居,现场被破坏就麻烦了。”
他命令道,然后往五十米开外的公用电话亭奔去。
尽管平时谈论起犯罪和侦探来,我总是讲得头头是道,但还是头一次遇到真的案件。我不知该干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房间里面。
整个房间有六个榻榻米大小,再往里面去,右边的一间隔着一条窄小的走廊有个两平方米的小院和一个厕所,院墙是木板做的——因为是夏天,所有的房门都开着,所以能够一直看到后院。左半间是双扇门,里面是两个榻榻米大小的地板间,连接后门,可以看到狭小的厨房,后门的高腰拉门关着。右侧是四张隔扇,隔扇里面可能是通向二层的楼梯和储物间。整个屋子是非常普通的简陋长屋的布局。尸体靠近左侧墙壁,头朝着店内方向。为了尽可能保留犯罪现场,也因为气味难闻,我尽量不靠近尸体。然而,房间狭小,即使不想看那女人,眼睛也自然转向那个方向。女人身穿粗格浴衣,仰面躺着,但是浴衣下摆被卷到膝盖以上,腿部完全裸露着,没有一点儿抵抗的痕迹。脖子看不太清,但被掐过的地方已经变紫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有人大声说着话,有人穿着木屐嘎嗒嘎嗒地走着路,还有人醉醺醺地边走边高声哼唱流行曲,一派太平之景。然而就在相隔一道拉门之内,一个女人惨遭杀害,横尸屋内,真是莫大的讽刺啊!我心情复杂,木然呆立。
“他们马上就到!”明智君回来了。
“噢,是吗?”我感觉说话都有些费力了。然后我俩一直四目相对,默然无语。
没过多久,一位穿制服的警官和一位穿西装的人赶到了。后来知道穿制服的警官是K警察署的司法主任,另一位从他的衣着和带来的东西也可以猜出来,他是该警察署的法医。我们向司法主任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发现尸体的过程。最后,我又补充道:
“这位明智君进茶馆时,我偶然看了一下钟表,刚好是八点半,所以这拉门关闭的时间应该是八点左右。我记得那时房间里还亮着灯,因此,可以说明至少在八点钟左右的时候,这个房间里的人还活着。”
司法主任边听我们讲述,边在笔记本上做记录。此时,法医已检验完尸体,等着我们的谈话告一段落。
“看样子是被掐死的,用手掐的。请看这里,这变紫的地方有手指的痕迹。还有,这个血痕是指甲造成的。从拇指的痕迹在颈部右侧来看,是用右手掐的。估计死亡时间还没超过一小时吧,但是已经没有救活的希望了。”
“这么说是被人由上往下掐的了。”司法主任思索着说,“可是,死者又没有抵抗的迹象……大概是动作非常迅速吧,力量也特别大。”
说完,他转向我们,询问这家书店男主人在哪里。我们当然不知道。于是,小五郎很主动地出去叫来了隔壁钟表店的男主人。
司法主任与钟表店男主人的问答大致如下:
“这个店的男主人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儿的老板每晚都去摆夜摊,一般不到十二点是不会回来的。”
“去什么地方摆夜摊?”
“好像经常去上野的广小路那边,但今晚去什么地方了,我也说不好。”
“大约一个小时之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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