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把你送到机器人医院,你会好的,啊?”
飞机已停在门口的空地上,两名男护士跳下飞机,抬着担架飞快地跑进来,把重哲安顿到机舱里。宪云抱着元元和妈妈随后上去,飞机很快升入天空。
屋内的硝烟渐渐散去,露出沃尔夫的合成面孔,他焦灼地喊:“元元!朴先生!元——”
喊声嘎然中断,他的表情逐渐僵硬,冻结在屏幕上。他的内核被毁坏了。
书房里,元元爸正要挂断电话,忽然传来一声爆炸声,他愣住了。陈先生也在电话里听到这个声音,急切地问:
“那是什么声音?”
孔教授紧张地说:“爆炸了!竟然在今天就爆炸了!我晚了一步。”他挂了电话,沉重地跌坐在沙发里。可能是太激动,他感到胸口一阵放射性的疼痛。他喘息着,从口袋里掏出两粒药片含在舌头下,然后匆匆出门。
协和医院的抢救室里正在紧张地抢救。医生低声而急促地要着各种手术刀具,各种锃亮的器具无声地递过去,递过来。示波仪上,伤员的心电曲线非常微弱地跳动着。宪云心情沉重地倚在门边,其它人扶着元元妈坐在休息椅上。孔教授很快也赶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步履蹒跚,妻子忙起身去搀扶他。宪云走过去,默默地伏到他怀里,肩膀猛烈抽动着。他轻轻搂住女儿的肩膀,问:
“正在手术吗?”
“嗯。”
“元元呢?”?
“已送到机器人医院了,我再问问进展。”她走过去拨通了电话,“是机器人医院吗?小元元怎么样了?”
那边回答:“我们已检查过,他的胸部没有关键零件,所以伤不算重,很快可以修复。”
“谢谢。”她难过地说:“请转告元元,这会儿我实在不能过去看他。请他安心养伤。”
“请放心,我们会照顾他的。”
她放下电话,爸爸一直在倾听着。这时一个穿便服的中年人走过来,步履沉稳,目光锐利,他向孔教授和宪云出示了证件,彬彬有礼地说:
“孔先生,朴夫人,我是警署刑侦处的张平,我想了解这次爆炸的经过。”
宪云苦涩地说:“恐怕我提供不了多少细节。”她尽可能详细地回忆了当时的情形。张平向元元爸转过身:
“孔先生,听说小元元是你在四十年前研制的智能人?”
“不错。”
张平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孔教授的眼睛:“请问,他的胸膛里为什么会有一颗炸弹?”
宪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张平的话点明了一个清楚无误的事实,在这之前她没看见它,只是因为她在下意识地逃避——父亲已成了这起爆炸的第一号疑凶。孔教授面容冷漠地说:
“仅仅是一种防护措施。元元是一个开放型的学习机器人,所以,他也有可能发展成一个江洋大盗或嗜血杀手,科学家不能不予作防备。”
“请问,为什么恰在朴先生调试时发生了爆炸?”
“无可奉告,可能是他无意中触发了自爆装置。”
“朴先生知道这个装置吗?”
孔教授略为犹豫后答道:“他不知道。”
“请问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忠告?”
孔教授显然有些词穷,但他仍然神色不变,冷漠地说:“无可奉告。”
张平讥讽地说:“孔先生最好找出一个理由,在法庭上,‘无可奉告’不是一个好回答。”
孔教授不为所动,在妻女的疑虑中漠然闭上眼睛。正在这时,手术室门开了,主刀医生心情沉重地走出来:
“很抱歉,我们已尽了全力,但朴先生的伤势过于严重,我们无能为力。这会儿我们为他注射了强心剂,他能有短时间的清醒。请家属抓紧时间与他话别吧,朴夫人先请。”
孔宪云悲伤地看看父母,心房被突如其来的悲哀淘空了,她忍住泪,机械地随医生走进病房。张平紧跟着走过来,在门口被医生挡住。他掏出证件,小声急促地交谈几句,医生挥挥手放他进去。
朴重哲躺在手术台上,死神已悄悄吸走了他的生命力,这会儿他脸颊凹颊,面色死白,胸膛急促地喘息着。宪云握住他的手,哽声唤道:
“重哲,我是宪云,你醒一醒。”
重哲悠然醒来,目光茫然地扫视一周,定在妻子脸上。他脸上慢慢浮出一波笑漪:
“云,这二十年让你受苦了,愿意和我订来世之约吗?”
宪云的泪水滚滚而出。
重哲平静地说:“不要哭,我已经破译了生命之歌,这一生已经没有遗憾了。”他突然看到了床后的张平,“他是谁?”
张平绕到床头说:“朴先生,我是警署的张平,希望朴先生能提供一些细节,我们将尽快为你捉住凶手。”
宪云惊恐地看着丈夫,她希望丈夫能指出凶手,但又怕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朴重哲脸上又浮出一波笑纹,他声音微弱地说:
“我的答案会使你失望的,没有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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