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后边!”
小刚的飞船企图从后边偷袭,他的瞄准光环已经快套上元元了,元元手疾眼快,一拉机头,飞船跃上浩翰深邃的太空,然后象流星一样俯冲下来,光环迅速套上了小刚的飞船,几道激光闪过,小刚的飞船被炸裂,他惨叫着跌入太空深处。
现实环境中,小刚不情愿地从操纵椅上站起来,退出比赛。
小林的飞船不久也被击沉了,小英高兴地喊:
“元元你真行!地球人又胜利了!”那位太空小骑士咯咯地笑着,小脸庞放射着光辉,在操纵椅上顾盼自如。
宪云和丈夫相视而笑。他们婚后一直未生育,所以从感情上说,长不大的元元弟弟更象他们的儿子。他们十分喜爱小元元,喜爱他宅心仁厚,喜欢他的天真活泼,童稚可爱。只有一点始终沉甸甸地坠在他们心底:从生理年龄上说,元元已经42岁了,但他的心智一直没能冲出5岁的蒙昧。
宪云走进游戏环境。元元的目镜中,一个慈祥中带着威严的女指挥官走上指挥台,穿着太空服,领口上的将星闪闪发光。她下命令道:
“祝贺你,元元,你该返航了!”
元元摘下目镜,高兴地喊起来:“宪云姐姐,朴哥哥!”他取下棘刺手套扑过来,宪云把他抱到怀里:
“元元,和小朋友们再见吧,我们要出门了。”
几个小孩有礼貌地同他们告别:“再见,朴叔叔,孔阿姨。元元,明天我们还来玩!”
当宪云同元元说话时,她绝没想到,父亲正通过秘密摄象镜头观察着元元的一举一动。
这里是孔昭仁教授的书房。厚重的栎木门,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黑色的高背椅,深褐色的书桌。孔教授在家时从不准许打开窗帘,所以书房里光线晦暗,气氛令人窒息。
这会儿73岁的孔教授正埋在高背转椅里,目光阴沉地观察着他面前的屏幕。他看见宪云为元元穿戴齐毕,带上野炊的食品和用具。整日闷在家中的元元已经迫不及待了,一叠声地问:“我们看完棋赛就去看大海吗?那儿还有海鸥吗?有招潮蟹吗?姐姐,我已经一年没去看大海啦!”
宪云从厨房到元元卧室,一边99?忙着,一边笑着应付元元连珠炮的问话。孔教授也跟踪着他们把屏幕来回切换。最后听见宪云说:
“元元,去向爸爸告别吧,咱们要走啦!”
孔教授关掉屏幕,他按动遥控,屏幕变成一幅孔子画象后便固定下来。外人看来,这只是一幅装裱精美的国画。
一架无人直升飞机轻灵地落到院里,旋翼的气流把草坪的青草压伏在地上。这是宪云事先向直升飞机出租公司预定的。没等元元进屋去告别,父亲已出现在门口。元元迎上去伸出双手:
“爸爸再见。爸爸,也跟我们一块儿去玩,好吗?”
父亲脸色冷漠,但看到元元“责备”的目光时,他终于弯下腰,把元元抱起来。常常渴望着父亲爱抚的元元立即笑容灿烂,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纹。宪云和重哲交换一下目光,轻轻叹息一声,对元元这样爱心炽热的好孩子,爸爸实在太不公平了!
飞机舱门自动打开,朴重哲坐到驾驶位上,父亲默然把元元递给后排的宪云。在拉上舱门前,元元站起来向爸爸招手:
“爸爸再见!”
父亲默无一言,看着小天使直升飞机轻灵地飞上天空,在院子上方略略盘旋了一圈,便象一只蜻蜓似的疾速升高,融化在兰天背景之中。
他回到书房,匆匆拿了几件东西后来到院里。天边很快又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黑点很快变大,一架同样型号的小天使直升飞机落在他面前。他打开机门坐进去。
直升机擦着云层的下部飞行,地上的楼群和街道象万花筒一样旋转着。这是氢氧燃料电池驱动的电动飞机,噪音很小,只听到舷窗外唿唿的风声。
元元一直趴在姐姐怀里,絮絮地说着,这对姐弟更象是一对母子。宪云告诉他:
“元元,沃尔夫电脑要我转告,它祝你生日快乐。”
元元骄傲地说:“沃尔夫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姐姐,你不在家时,朴哥哥太忙,我经常和沃尔夫玩。下棋,玩仿真游戏,钻迷宫,讲故事。姐姐,下棋时只有沃尔夫能作我的对手。”他忽然想起什么,歪着头问:
“姐姐,小林、小刚他们都是只过一个五岁生日,我怎么老过老过呢?我已经过了37个五岁生日了!”
宪云无言以对。重哲抬起目光从后视镜上看看她,宪云只有报以苦笑。她无法理解,在棋类、数学上智力过人的元元,为什么作为一个“整体”的人来说,他的心智始终不能冲破蒙昧。因此,这个傻得可笑的问题中,实际上浸透了辛酸。
她绞尽脑汁,努力措词,想给元元一个合适的答复。但元元就象其它患多动症的儿童一样,思维早已跳到一旁:
“姐姐,妈妈为什么不来玩儿?”
宪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妈妈今天有课。”
“姐姐,库巴金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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