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二千五百毫升。在这种状态下却发生呼吸功能衰退和肺虚脱,实在令人费解,是不是可能有其他的原因?”
大河内脸色一沉,说:“你有没有看过解剖记录?”
虽然大河内语带斥责,国平却丝毫不为所动。
“不用您说,我已经仔细拜读过了。但光是癌性肋膜炎有可能使病人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死亡吗?佐佐木先生过世时也在场的金井副教授是胸腔外科的专家,他在上次的庭审中也谈到,对病人突然死亡感到不可思议,因此,他强烈地主张死因应该是在手术后一星期引起的肺炎。大河内教授,在您的解剖记录中也记载着肺炎。”
“的确,无论是在肉眼观察还是在组织学检查中,都发现肺叶出现带有红色的发炎现象,应该有肺炎症状,但我没有说是单纯的术后肺炎,还是癌细胞转移引起的伴随性肺炎。”
“那么,您认为是哪一种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从肺叶的炎症情况来看,应该不是单纯因肺炎而导致死亡,而是因为同时出现了癌性肋膜炎,才成为致死原因。”大河内教授断然否定了国平的意见。
国平判断继续进行反对讯问将对财前不利,便就此打住:“我没有问题了。”他以医师公会顾问律师擅长的逃避战术迅速结束反对讯问。
审判长看着大河内教授,说:“本庭要讯问大河内证人。本案中,在手术后一星期发生的呼吸困难和发烧症状与死因有直接的关联,上诉人一方主张是癌性肋膜炎引起的,但被上诉人则认为是术后肺炎,双方的意见完全对立。从胸腔内积聚的四百九十毫升的血性胸水量来看,是否可以推断出现癌性肋膜炎症状的时间?”
“积聚的胸水量会随着癌症的症状、病人的全身状况而改变,因此,胸水的积聚量无法成为推测胸水积聚时间的依据。关口律师虽然是医学的门外汉,但他刚才提到一个我原本没有想到的问题,就是可以根据肋膜表面的肿瘤大小、状态,判断出胸水积聚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了。”
“假设手术前针对肺部做了彻底的检查,鉴别出左肺下叶的阴影是癌症的话,就能够发现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肋膜表面吗?”
“有这样的可能性。”
审判长亲自讯问了上诉审中的问题点,大河内的回答让旁听席上骚动不已。
河野和国平立刻跑向被上诉人席上的财前,仓皇地商量着什么。然后,国平站了起来。
“审判长,为了进一步证明刚才大河内鉴定人言及的肺部检查问题,被上诉人要申请证人。”
关口律师也立刻站了起来,不甘示弱地表示:“我方也要申请证人。”
“那么,下一次将在九月九日下午一点开庭,进行证人讯问,双方律师应该没有异议吧?”
由于本案是集中审理,因此,审判长宣布了下一次的开庭时间。
关口慌忙说:“审判长,由于我方证人时间上无法配合,希望可以延到半个月后的九月十七日开庭。”
国平随即表示反对:“如果拖延半个月,就失去本案集中审理的意义,请按照审判长裁示的日期开庭。”他试图阻止关口的拖延战术。
审判长看着关口,问:“如果那位证人时间无法配合,不能换其他证人吗?”
“恕我万分抱歉,一定要请那位证人出庭,才能证明财前被告的确有过失。但目前那位证人正卧病在床,希望庭上能够准许半个月的缓冲时间。”他的口气十分坚定。
“好,本庭了解。那下一次的证人讯问就改在半个月后的九月十七日下午一点开庭。”虽然国平再度表示反对,但审判长仍然如此宣布道。
扇屋的和式包厢内,气氛尴尬,河野律师、国平律师和财前五郎、又一四个人一直沉默不语。又一对自己请了两位名律师,却因为大河内教授的证词导致对财前不利大感不满,他的心情完全写在脸上。
“一直不说话也不是办法。在今天的法庭上,当审判长问大河内鉴定人,如果在手术前更详细地检查左肺的阴影,发现癌症转移灶的话,是否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了解肋膜表面的肿瘤这个问题,大河内回答说有可能时,我吓得血压都升高了。河野、国平两位律师虽然在紧急商量后,决定要申请证人,但为了一举挽回今天大河内证词对我方造成的不利,要赶快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哪。”又一语带讥讽。
国平律师也板着脸回答:“就是为了在下一次证人讯问中扳回劣势,我们才紧急申请佃讲师担任证人。”他转头看着刚才随着服务生进来,正挺直腰杆坐在末座的佃。
财前又一点了点滑亮的光头,问国平:“自从教授选举后,佃一直是五郎的得力助手,对所有情况了如指掌,我也对他深有信心。但到底要他说什么?”
“既然审判长亲自讯问,假设事先更详细地检查左肺下叶的阴影会如何,就代表他认为这并不是一种假设,审判长的心证已经认定财前教授在手术前疏忽了应有的检查。也就是说,他认为财前教授并没有在手术前发现癌细胞已经从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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