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方也很会动脑筋嘛。”财前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吃惊的神色,他想了片刻后,说道,“但是化学疗法至今仍然没有五年存活率的统计资料,只能算是实验阶段的办法。目前,几乎都是病人的病情到了已经无法接受手术的地步了,才会采用化学疗法。以佐佐木庸平的案例而言,即使谈论到化学疗法,也不会有问题。”他的态度十分平静。
国平喝了口酒,说:“既然争议点方面没有问题,接下来就是佐佐木一方的证人和鉴定人的问题。有时候,会出现第一审好不容易胜诉了,但第二审时却出现意想不到的证人,莫名其妙就输了的情形。所以,我们最担心的是这一点。除了从佐佐木庸平住院至死亡期间参与诊疗的医局员和护士以外,还要掌握其他也知道这件事的人。目前还在医院任职的人应该没有问题,但那些去了外地医院,或是自行开业的医师,以及调往其他医院或辞职的护士,都要尽可能调查清楚,把名单列出来,采取万全的措施,避免成为佐佐木他们的证人。”
“这件事,我已经请医局长安西去调查了,必要的时候,可以随时采取因应措施。”
财前要求安西将当时的医局员和护士名单编列成名册,对离开医局的人,尤其是因身为前任教授东派一员而遭到封杀的人马,展开了绵密的调查。
“财前教授设想得真周到,采取相应措施的速度比起动手术来毫不逊色。但毕竟你正忙于学术会议选举的事,很可能忙中出错,漏失了某些人。因此,我也会亲自严密调查,希望你明天可以把名册给我。还有,你在出发前往国际外科学会之前,曾经参加在万力料亭举行过饯行会吧?当时主治医师柳原曾为了病人手术后的病情变化打电话给你,你也对他做出了指示。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是在哪里接的电话,周围还有谁吗?”
国平这位少壮派律师问话的语气极为尖锐,就像精明干练的检察官。财前感到有点不太高兴,但转念一想,如果他不能干,自己也不会委托他打官司,于是开始回忆当时的情况。
“当时,好像是艺妓偷偷咬耳朵告诉我的,我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离席的。电话……对了,是在包厢外走廊的尽头,旁边好像没有人。”
“但料亭的服务生很可能刚好从你背后经过,听到了你接的电话的内容。你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
“这我倒记不清楚了……”
财前五郎侧着头说道,他的岳丈又一立刻说:“我明天就去万力消费,不着痕迹地向他们打听一下那天的事。如果有对我们而言不利的服务生,我会封住他们的口。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河野点点头:“那,万力的事就交给你了。接下来是鉴定人的问题,佐佐木一方提出了三个争议点:一、是因为没有在手术前做断层摄影,所以没有发现癌细胞已经转移到肺部;二、因为没有发现癌细胞转移到肺部,就对主病灶进行手术切除,所以造成病人死亡;三、将癌性肋膜炎误诊为术后肺炎,使病人那么快就死了。关口律师请医学部的实习生帮他搜集了不少相关的医学论文和资料,而且还四处走访各大学赫赫有名的专家,委托他们鉴定,目前已经请到了东京K大学的……”
河野还没说完,财前就抢着说:“胸腔外科的专家正木副教授,他最近发表了关于胃癌转移至肺部的转移率的论文,他们希望他可以在法庭上谈论这个转移率的问题,以作为佐佐木一方有力的鉴定意见,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事先查到了对方鉴定人的情况。”河野纳闷地问道。
“我们研究室的金井副教授也是胸腔外科的,他上次去参加在名古屋举行的肺癌研究会时,听到了正木副教授研究室的人很热心地在搜集胃癌转移到肺部病例的X光片的消息,于是,就不着痕迹地向东京K大学的事务局打听了一下,果然发现关口律师曾经去拜访过正木副教授。”
“绝对不能让正木副教授在法庭上作证。”在医师公会担任律师,精通医界之事的国平立刻说道。
“当然,所以我们正在考虑要如何从正木副教授的师生关系、交往关系和学会关系等方面下手,极力阻止他出庭。”
财前说完,又一在一旁插嘴道:“何必这么费事。既然他只是副教授,就让教授一声令下不就好了么?”
“不。他们那个研究室是副教授正木撑大局,他是那个研究室的王牌,所以不能轻举妄动。我和鹈饲医学部长商量后,准备通过他的夫人阻止他出庭。因为他的夫人是K大学附属医院院长兼理事重光先生的次女,正木能够趁参加学会的机会,轻松地在美国多住一阵子,应该和这种背景有很大的关系。幸好,鹈饲医学部长和重光院长在内科学会熟识,所以我就请他帮我张罗了。”
“太好了,夫人路线真是个好点子。我常听说有些学术成就斐然、自信满满的学者,偏偏在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或者说是妻管严,所以,走夫人路线绝对是个好方法。对了,我方在第一争议点上的鉴定人选就委请奈良大学的竹谷医学部长。你认为怎么样?他应该是胸腔外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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