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店还有一大笔帐款没收,还有其他中国地区的未收帐款,他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是吗?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好了。”
当他表现出赖着不走的态度时,收银台的电话响了。
“是冈山的樱井商店打来的。”店员将电话交给了良江。
良江马上笑逐颜开,“野村先生,我去接一下冈山打来的电话,请你稍等一下。”
她急急忙忙去收银台接电话。
“喂,这里是佐佐木商店。啊,原来是老板,谢谢您一直惠顾我们的生意,这次也多谢了。什么?杉田四天前去过您店里,已经把帐结清了!真的吗?”
良江压低了嗓门,怕被野村听到,但手上的电话却差点滑落。由于杉田一直没回来,稍早的时候,她打电话去樱井商店了解情况,刚好老板不在,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此刻,良江突然眼前发黑,她重新握好电话,郑重地感谢对方如期付款后,挂上了电话。四天前,也就是离开大阪的第三天,杉田就已经收到好几个月的帐款九十万元,但至今仍然没有回家,也没有回到店里……一种不祥的感觉掠过良江的心头。从学徒一路升上掌柜,又当上专务董事的杉田,那个自己把他当亲人一样信任的杉田会做出这种事?虽然良江难以置信地拚命摇着头,但杉田收到钱至今已经四天了,却完全没有和她联络,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她差一点跌坐在电话前,但还是强打起精神回到野村面前,双手放在桌上,低头恳求。
“对不起,请你等到下个月十日……”
“哼,哼,刚才还向我保证五日会付钱,话才刚出口,怎么又变成了十日?”
“因为,刚才冈山那边打来电话……”良江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她不可能告诉对方,去冈山收帐的杉田可能卷款而逃了,只能默默地垂着头。
“冈山怎么了?果然没收到钱吧?既然这样,你就干脆说付不出好了。如果付不出钱的话,我就把商品搬回去。”
野村转过颧骨突出的脸,毫不客气地打量着店里的商品。店员们不知所措地板着脸,良江突然抬头正视野村。
“我没有说不付钱。只是杉田去收的帐款发生了一点情况,所以请你等到下个月十日。”
“哦……帐款发生了情况?恕我失礼,从刚才你接电话的样子,该不会是掌柜升上来的专务董事杉田把那些钱当做是遣散费卷款逃跑了吧?”
被他这么一语道破,良江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野村抽着烟,说:“即使那个专务董事卷款逃跑,也和我无关。当初是你——佐佐木商店的女老板向我们买商品的,拿了商品却不付钱,不就是商业欺诈吗?”
“欺诈?这种话亏你说得出来……”良江嘶哑着声音继续说道,“我先生还活着的时候,也让你赚了不少钱。虽然我很少来店里,但只要看账簿就知道了。他过世的时候、出殡的时候,你也来帮忙,说以后也会多照顾我们。现在,只不过是晚几天付货款,就说什么诈不诈欺的,未免太过份了……”
良江的肩膀不停地颤抖,野村也吓了一跳。
“那我就等到下个月十日。如果你到十日还不付钱的话,我们就只好来搬货了。”
“搬货……”
“没错。付不出货款,就以货抵账,这是商场的规矩。”他撂下这句话便起身离去。
野村走了以后,良江瘫软无力地坐在收银台前。十一天后,得付丸高纤维九十二万四千元,再加上其他地方的零星帐款,如果没有二百万元现金,就无法应付下个月五日和十日的帐款。万一店里唯一的依靠杉田果真卷款逃跑了,这家店真的会走投无路。事到如今,只能将六间宽的店面租一半给别人,靠押金和房租来渡过眼前的难关。她想到如果丈夫庸平没有这么突然地撒手归西,情况就不会这么糟糕;也想起了丈夫在极度呼吸困难之下死去的临终情景;还想到财前五郎让丈夫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却在法庭上坚称是在他出国时发生的意外;更想起主治医师柳原还帮财前做伪证……悲愤悔恨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突然,有个人影走进了店里:“生意怎么这么清淡?”来者双手插在运动服的口袋里,说起话来口无遮拦。
“啊,你是上次那个房屋中介。”半个月前,良江为了做最坏的打算,去找了梅田新道上的房屋中介,请他们帮忙把店面租出去。
“要出租哪一半店面?”
良江还没有决定要出租哪一半。
“哪一半比较好?”
“那要看你们的意思。不过,靠东侧那一半刚好是路口,车子出入也比较方便,所以,东侧店面租金会比较高一点。”
“租金大概是多少?”
“嗯,这家店不便宜,不一定马上租得出去。不过,你们打算租多少?”房屋中介贪婪地看着良江。
“我听附近的人说,这一带的行情是押金九百万,房租三十万。”
“怎么可能?不可能有这个价格,这种价格根本是有行无市,如果真正要交易,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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