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虽然奈良县的某些村庄会从每年二百万的村庄保健卫生费中拨出一百二十万来补助胃部集体体检费,但没有人知道这种情况能持续多久。
问题还不止于此。去年一年中,日本全国各地接受集体体检的人数约一百万人,其中有二十万人需要进一步做精密检查,但其中有百分之五十的人因为无法支付二千八百元的X光精密检查费、一千三百五十元胃镜检查费和四百二十八元细胞诊检查费,或因为太忙、没有自觉症状而放弃进一步检查,等送到医院时却为时已晚,成了末期癌症。
里见对这种癌症对策和医疗行政资源的贫乏感到极度愤慨。即使点燃了年轻医师们对抗癌运动的热情,搭上健诊车凭着极大的毅力持续每天为五十位民众做检查,费尽千辛万苦筛选出来后,这些癌症病人仍然成为漏网之鱼。即便是现在,也是每五分钟就有一位癌症病人死亡。
一股力不从心的无力感朝里见袭来。但他决定,对于刚才的山田梅,即使自掏腰包,也要鼓励她继续做检查,直到做出明确的诊断为止。想到这儿,他的心情稍为放松了一点,他边走出检查室,边挂念着山田梅的细胞诊结果。
法円阪国民公寓是建了将近十年的老房子,早已失去了新建时的清洁感。钢筋水泥墙上开始出现裂缝,墙壁也蒙上了一层灰色,重新涂过油漆的地方东一块、西一块的,看起来像斑驳的地图。里见抬头看着这幢熟悉的房子,每到像今天这样上午做了极其耗费精力的细胞诊检查,下午又要会诊住院病人的日子,他就会觉得周围缺乏绿意的房子看起来格外单调。
他沿着狭窄的楼梯上到四楼,推开右侧的门。
“你回来了。”妻子三知代穿着毛衣在门口迎接。
“关口先生他们还没到吗?”里见今天和关口律师、佐佐木良江约好在家见面。
“没有。”三知代略带不悦地回答,并从丈夫的手上接过公文包,站在他的身后为他脱下上衣。
“你是为了关口先生他们才特地这么早回来吗?”
“对。关口先生也很忙,怎么好意思让他久等。”
说完,里见换上居家长裤及毛衣,走进六迭大的书房,坐在桌前。三知代把里见脱下的衣服放进了衣柜。
“老公,请你不要再介入佐佐木先生的事了。如果这次连近畿癌症中心也待不住的话,你要怎么办?”她担心地问道。
“你别担心。近畿癌症中心的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大学的年轻研究员,是个在野精神旺盛的地方,不会因为我涉及国立大学教授成为被告的医疗官司,就把我扫地出门,反而会关注佐佐木庸平先生的死亡原因所延伸出来的各种医学问题。”
“这只是你的想法,你总是从善意的角度看所有的事。但你要好好地想一想,像你这样的人,只要一天不做研究就没办法活下去。希望你自己考虑清楚,真的不要再插手了,也别再和关口先生他们见面了。”
正当她向丈夫恳求之际,大门被用力推开了。
“爸爸,你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原来是读小学五年级的好彦。他刚才在附近的空地上玩棒球,还戴着棒球帽和棒球手套。
“玩得怎么样?投球技术有没有进步点?”
“当然,我是名投手呢,爸爸,你来看我投球嘛。”他热情地邀请难得早归的父亲。
“下次吧。等一下有客人来,你再去玩一会儿吧。”好彦虽然有点失望,但仍活蹦乱跳地跑了出去。
“我知道该为孩子着想,也能够了解你的担心,但佐佐木庸平先生是我初诊的病人……”
里见没有继续说下去。门铃响了,是关口律师和佐佐木良江。在提出上诉后曾经来找过里见几次的关口立刻打招呼:“里见太太,抱歉常常来打扰,今天,佐佐木良江女士也一起来了。”
良江在第一审判决后曾经登门致谢。
“不好意思,一直疏于问候,这次又要麻烦里见医生帮忙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之意。里见太太,你一定觉得很困扰,但我们除了里见医生以外就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帮忙了,请你千万见谅。”
她将礼物放下,满脸歉意地说道。三知代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去准备茶水,气氛很尴尬。里见请关口和良江进了书房,书架上塞满了书,放不下的书就直接堆在榻榻米上,三个人一坐下来,就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了。三知代端了茶来,又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里见丝毫不在意妻子的态度:“最近经常跑奈良,工作堆积如山,都没有时间问候你们。关口律师,后来情况怎么样了?”
“很不顺利,我正苦无对策呢。”关口以沉重的口吻,将自己无论到哪里都受到冷遇,以及对方拒绝会面的事如实告诉里见。
“洛北大学的村山教授被称为是学界的开明派,连他也这样……”里见难以置信。
“对,他说既然本校的唐木名誉教授在第一审发表了意见,他就不可能再说什么,便毫不留情地断然拒绝了我。”
里见陷入了沉默。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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