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去探了几次病?”
“手术前一次,手术后常常去。”
“那么,在手术后、财前教授出国之前的一星期内,你去探了几次病?多久去一次?”
“好像是两天去一次吧……”
“你去探病的时间都固定吗?”
“没有,我都挑了店里不忙的时候去,时间不一定。”
“你刚才的证词中,很详细地描述了财前教授的看诊态度,那都是你的所见所闻吗?”
“不,是我大嫂告诉我的……”信平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所以说,大部分都是听说的,对吗?”河野律师立刻抓住了信平话中的小辫子。
“所谓证词,就是证人说出他亲自看到的、听到的事,你知不知道从别人那里听到的传闻缺乏可靠性,无法作为证词?”
信平的表情渐渐僵硬,瞠目结舌。河野律师的提问达到了反对讯问的效果,便说:“我的讯问结束了。”
他心满意足地回到座位上。审判长在笔记上记录着什么,似乎在整理原告、被告律师的讯问内容。
“本庭没有问题要讯问证人佐佐木,请下一位证人出庭。”审判长命令法警道。
金井副教授一副高高瘦瘦的身材,穿着朴素的深蓝色西装站在证人席上。
“被告律师,请开始讯问。”
审判长对被告律师说完后,河野律师用完全不同于刚才对待佐佐木信平时的态度,语气温和地询问金井:“财前教授出国期间,是由你代理外科主任一职,代理主任的工作是什么?”
“就是当外科主任不在时,代替他负起授课、门诊、住院病人的会诊以及医局内的管理工作等一切责任。”
“你是什么时候代替主任诊察佐佐木庸平先生的?”
“在财前教授去国外出差的翌周,我代替主任会诊时是第一次,之后,会诊时也诊治过。”
“你最后一次为病人诊治是什么时候?请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六月二十日下午六点左右,我接到主治医师柳原的报告,说病人的病情发生急剧变化,我立刻赶了过去。当时,柳原医生在做肋膜穿刺、抽取胸水的处置。但如果多次排液,会使体内的总蛋白量降低,容易引起极度衰弱,加速死亡。所以,第二次穿刺只抽了五毫升,之后我又指示柳原医生注射强心针,并要求护士搭起氧气罩,用氧气瓶补充氧气。”
“请你谈一下从病情急剧变化到死亡过程的情况。”
“在搭好氧气罩时,病人一分钟的呼吸次数为七至八次,于是又增加了氧气浓度,但他的呼吸次数仍然很少。三十分钟后,呼吸变弱,病人不时因为痛苦而扭曲身体,所以,我指示柳原医生注射第二支强心针。但病人的呼吸继而变得断断续续,十五分钟后,出现了青紫症状,不久就过世了。”
“你认为柳原医生的能力怎么样?”
“柳原医生在昭和三十三年毕业于国立浪速大学医学部,进入第一外科医局担任助理已经有六年,他的工作表现优秀、人品诚实勤恳,遇到重症病患时,即使主任没有要求,他也会主动住在医院待命,在深夜多次探访病人,了解病情,是个很负责任的医生。”
“请你谈一下财前教授在出国前的情况。”
“通常在出国前,教授都需要张罗出国的准备工作,以及安排出国期间的诊疗、医局内的事务交接等,会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大部分人会在出发前五天就向校方请假,但财前教授只在出发前请假了一天。除了针对出国期间第一外科整体的诊疗作出指示,还详细指示了教授执刀病人的术后处置工作,他忙碌的情形远远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那么,财前教授无法按家属的要求为佐佐木庸平先生看诊,也是因为实在分身乏术吗?”
“对。不仅是佐佐木庸平先生,他根本没有时间直接、充分地为任何一位病人看诊。在这种情况下,当然必须对各主治医师下达指示,由主治医师去负责。”
河野律师点了点头:“我没有问题了。”
当他回到座位时,由关口律师进行反对讯问。
“我想请教金井副教授,柳原主治医师是什么时候找你商量佐佐木庸平的病情?”
“在财前教授出国后的翌周,我作为代理主任会诊时,第一次听柳原医生报告了病情,但只是普通的报告。”
“当时,你没有产生任何疑问吗?”
“虽然对术后肺炎来说,抗生素的效果似乎太不明显了,但术后肺炎的症状千差万别,况且,财前教授已经指示了相关的处置,所以,我说要继续观察。”
“你刚才说,你是在佐佐木庸平先生病情恶化,柳原医生在做肋膜穿刺时赶到的。当时,排液的胸水情况怎么样?”
“带有红色。”
“如果是肉眼都可以分辨的红色胸水,是不是代表早就发生了癌性肋膜炎?”
金井副教授迟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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