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律师——即原告诉讼代理人——关口站了起来:“先讯问我方的证人佐佐木信平。”
“先讯问原告证人佐佐木信平先生,请被告证人金井达夫先生和石川千代子小姐先在过道上等候。”
金井副教授和护士石川千代子走到过道上,佐佐木信平则站在证人席上,原告律师开始对原告证人进行讯问。
“请问证人认识原告的佐佐木良江女士、佐佐木庸一、佐佐木芳子、佐佐木勉吗?”
“认识。佐佐木良江是我去世的哥哥佐佐木庸平的妻子,庸一、芳子、勉是我的侄子和侄女。”
“你认识财前被告吗?”
“认识。他是帮我哥哥佐佐木庸平动手术的医生。”
律师按规矩问了证人和原告及被告的关系,证人也如实做了回答。
“佐佐木庸平先生于昭和三十九年六月二十日,因为癌性肋膜炎死于国立浪速大学医学部附属医院,对不对?”
“对,没错。”
“佐佐木庸平是什么时候,在怎样的情况下去浪速大学医院就诊的?”
“他在去大学医院前三个月左右,就觉得胃很不舒服,虽然去附近的诊所看过,但一直都不见好转。四月底的时候,才去浪速大学附属医院检查。”
“初诊时是由谁诊察的?”
“第一内科的里见医生。”
“他诊断是什么病?”
“在做了内科的精密检查后,初步诊断为慢性胃炎,但里见医生推荐我们再去给外科的财前教授检查一下。”
被告席上的财前立刻提高了警觉,关口律师瞥了一眼财前。
“财前被告的诊察结果是怎么样的?”
“根据透视和照X光的结果,他认为是极初期的贲门癌,如果不及时根治,情况会持续恶化,所以叫我大哥赶快动手术。我哥哥于是立刻住进医院,接受了手术,但在手术后第二十二天就死了。”
“手术时,你在场吗?”
“不,我在做针织品杂货的生意,那天刚好是我店里盘点的日子,手术当天我并不在场。第二天我去探病时,他身上的麻醉药效已经退了,一直吵着要喝水,但身体状况看起来很不错。”
“在手术时执刀的财前被告在手术后立刻去国外旅行了吗?”
“对,在我大哥手术后第九天就出国了。”
“放下手术后病情不稳定的病人就出国的行为,的确让人觉得不负责任,但之后交给谁来负责了?”
“一位叫柳原医生的年轻助理。”
“所以,你是不是认为出国前财前被告的看诊态度缺乏诚意?”
被告律师——被告诉讼代理人——河野立刻提出了抗议:“审判长!原告律师刚才的讯问属于诱导询问,请予以驳回。而且,在法庭上也不应该有指责被告的言论!请审判长加以提醒。”
审判长立刻警告关口律师:“原告律师刚才的发言的确属于诱导讯问,请收回。”
“好,我更正。你认为财前医生在出国前的态度怎么样?”
“他从手术前就显得很匆忙,陪在病人身旁的家属也可以感受到。手术后也不闻不问,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大哥。当我大哥呼吸困难的症状发作时,即使我们要求他来诊察,他也以抽不出时间为由,从没有来探视过。”
“你们知道佐佐木庸平在手术后会死吗?”
“不,财前教授说,这是早期发现的癌,只要动手术就没有问题,给我们吃了定心丸。而且,还说手术十分成功,我们根本没料到他会死。虽然他对我们保证,但没想到我大哥还是死了。我大哥并不是原本就无药可救才死的,而是财前教授在出国前毫无诚意、不负责任的诊疗方式夺走了他的生命。让他四十八岁的妻子,以及年龄分别是十九岁、十六岁和十四岁的三个孩子必须面对不幸的未来,也使得在佐佐木商店工作的四十三位员工心里产生了极大的不安。这个医生的行为造成了这么大的不幸和损失,我们一定要追究他的责任,并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这不仅是为了我们自己,更是为了社会上遭受医生误诊而忍气吞声的众多病人和家属伸张正义!”
信平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
“我讯问完了。”
关口律师结束了讯问,审判长看着被告律师。
“被告律师,你有没有什么要问的?”
“是的,我要进行反对讯问。”
被告律师河野似乎早已等候多时,他满面红光地站了起来。坐在原告席上的佐佐木良江一脸担心地看着信平。河野律师玳瑁镜框下的双眼瞥了信平一眼。
“你的职业是针织品杂货商,生意会不会很忙?”
“我做的是针织杂货的批发和零售,最近因为人手不够的关系,店里很忙。”
“那很好。但你看来对佐佐木庸平先生住院后的情况很了解,你一直都在医院陪他吗?”
“不,我大嫂佐佐木良江在医院陪他,我只是去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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