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教授骂了一顿,所以就拿起床头柜上的肺部X光片看了一下,发现左肺有微妙的阴影。我又询问病人,病人说,主治医师建议做断层摄影,就被教授骂了。”
“柳原证人,你听到里见证人的证词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可能是病人搞错了,我不曾在总会诊时被教授骂过。”
“那么,你在手术前一天,曾经在佐佐木庸平的病房和里见证人聊过天,当时的谈话内容是什么?”
“已经很久了,我记不太清楚了,可能是第二天要动手术了,在谈病人的身体状况吧。”
“是吗?这一点也和里见证人的证词有所出入。里见证人,你记得当时的谈话吗?”
“是,我记得。手术的前一天,我去病房时,问病人有没有做断层摄影,病人说还没有,我立刻打电话到第一外科医局,请主治医师柳原至病房确认,柳原也告诉没有拍。当时我质问他,他回答说教授决定没有必要拍,主治医师只能听命行事,他还为难地回答说不能违抗教授的命令。所以,我就直接去找财前教授,向他提出要求。”
“柳原证人,你同意里见证人的证词吗?”
“我不记得了,没办法同意。”
“那我就问一些能够帮助你恢复记忆的事。首先,教授总会诊时,通常有几位医局员随行?”
“多的时候四十人,少的时候也有二十人,平均近三十名医局员随行。”
“在会诊佐佐木庸平先生时,有几位医局员随行吧?”
“我不记得确切的人数,但那天有一个紧急手术,所以人不多,应该是二十多个吧。”
“你的记忆很正确,根据我的调查,那天的随行人员有二十二名,根据医局员中可靠的消息来源,证明你前面的证词并不正确。”
柳原闻言一脸惊慌失惜。
“审判长,这是在胁迫证人,这和刑警在逼供犯罪嫌疑人的态度没什么两样,这里是讲究公平的法庭,我要求原告律师撤回刚才的讯问!”河野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
“没必要撤回!”关口也拍着桌子,毫不示弱。
“肃静!同意被告律师的抗议。原告律师请注意自己的发言,继续讯问。”
审判长接受了抗议。
“好。那么,我随机挑选了十位参加过总会诊的医局员询问后,十个人都一致说柳原医生在向财前教授提议做断层摄影后,遭到过教授的训斥。”关口换了一种方式乘胜追击。
河野立刻要求:“请你在这里公布这些医局员的姓名。”
“我向这些医局员保证我不会公布他们的姓名,他们才愿意回答,所以我无法在此公布。”
“怎么可以在法庭上提出这种无法公布姓名的调查,请收回刚才的发言!”
河野大声怒吼着,关口则针锋相对地说:“虽然我无法公布姓名,但我的调查是以事实为根据,没必要收回!”
法庭里又是一阵骚动。审判长制止了两位律师间的争执。
“请双方律师保持冷静。重点是,虽然无法公布这十位医局员的姓名,但根据这十位的证词,柳原证人曾经因为断层摄影的事遭到财前被告严厉斥责,柳原证人,这是不是事实?”
柳原顿了一下,说:“我完全不记得有这种事。”
关口直视着柳原:“手术后,当病人发生呼吸困难时,你向财前被告建议要拍摄肺部X光片检查而又被财前被告否决的事,距离现在不会很远,你应该记得吧?”
“是谁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这不是什么不负责任的话,是你自己告诉里见证人的。里见证人,是不是这样?”
“没错。在手术后一星期左右,我去病房时,看见病人十分痛苦的样子,我吓了一跳,就问柳原是怎么回事。他说从前一天晚上起佐佐木就病发了,也已经向财前教授报告,但财前教授说这是术后肺炎,要使用抗生素。我反问他是不是拍过X光才有这样的指示,柳原回答说他曾经建议过,但教授认为没有必要,便否决了他的意见。柳原,对不对?”里见问柳原。
“我不记得有这种事,恕我失礼,里见医生,是你记错了。”
柳原眼睛充满血丝,摇着头回答。
“什么?我记错了?柳原,你怎么可以说这么卑鄙的话!”
里见气愤得说不出话来,关口接着问道:“柳原证人,你刚才断言是里见证人记错了,你根据什么如此断言?”
“……”
“你不说话,就代表里见证人所言属实,对不对?”
“……”
柳原满头大汗,但仍然一言不发。一阵漫长的沉默,让人愈发紧张了。
“柳原证人,请你转过身去。”
关口律师突然说道。柳原讶异地转过身去,看到佐佐木良江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弯腰缩颈地坐在那里。
“柳原证人,你的一句话可以让失去丈夫、深受悲痛折磨的佐佐木良江女士获得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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