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有学术讨论会,我正忙着准备要在学会上发表的报告。”
“每个人在忙的时候都会这样,更何况财前教授正准备出国参加国际学会,你会不会认为他是因为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得已才没有做断层摄影?”
“这个问题太愚蠢了。”里见不屑回答这个问题。
“听说你很热心地劝家属解剖尸体,为什么要插手干预其他科的病人解剖呢?”
“我劝家属解剖和哪一科的病人没有关系,只要对和自己有关的病人的死因感到可疑,就应该通过解剖查明真相,这是身为医生的人应有的态度。”
“但也有另一种说法,像你这么优秀的内科医生没有为病人做肺部断层摄影,却紧咬着财前教授不放,指责他玩忽职守,而且,病人一死,你又极力劝家属解剖!你这一连串的行为也可以解释为是特别冲着财前教授而来的,你认为呢?”
“我拒绝回答这一类的问题。”里见正气凛然地顶了回去。
“我没有问题了。”
河野回到座位后,关口突然站了起来。
“审判长,身为原告律师,我想申请由里见、柳原两位证人当庭对质。”
全法庭的视线顿时都集中在关口身上。
“本案重要的争议点在于确定财前被告有没有发现肺部的转移灶,以及是否采取了适当的措施。里见和柳原两位证人的证词有很大的出入,谁的证词正确,谁的证词有违事实将是本案胜败的关键。虽然当庭对质是前所未有的特例,但为了让法院早日厘清这些重要的争议点,我希望接下来可以由柳原、里见两位证人当庭对质。”
关口说完,被告律师河野立刻怒吼着表示强烈反对:“审判长,我反对原告律师刚才提出的申请。柳原、里见两位证人都在宣誓后作证,当庭阐述了各自认为的真相,必须由法院的心证来判断哪一方正确。两位证人对质并非发现真相的唯一途径,如果原告律师认为柳原的证词不正确,就应该提出其他的证据加以反驳,这是举证的惯例,我坚决反对原告律师提出由两位证人对质的申请!”
审判长沉思了片刻:“将由合议庭讨论是否同意证人对质。”
说完,审判长和左右两位陪审法官站了起来。财前显得极度不安,旁听席内则一片哗然。
法警再度宣布开庭后,原告、被告及其律师,以及旁听者都屏气凝神地等待合议的结果。审判长坐定后,环视法庭。
“柳原、里见两位证人的证词内容事关本案重要的争议点,而且,两位证人的证词在一些微妙的地方有所出入,让人无法厘清本案的核心。为了使法院更加正确、慎重地了解本案的事实,本庭认为有必要让里见、柳原两位证人对质,虽然这是前所未有的特例,但同意采取以对质的方式讯问。”
审判长宣布完毕,法庭内的气氛急剧紧张起来。
“请里见、柳原两位证人出庭。”
审判长说完,里见和柳原在法警的带领下,站在证人席上。里见神情自若,柳原干裂的嘴唇则开始泛青。
审判长对着两人说:“在大河内证人的解剖报告中已说明了病人直接的死因,而针对在有转移灶的情况下,是否可以针对主病灶进行手术的问题,小山、一丸鉴定人也表达了各自的意见。但对于财前被告怎样看待癌症转移到肺部的问题,以及采取了哪些处置,两位证人的意见呈现很大的分歧,为了让法院厘清这一点,本庭决定让你们当庭对质。希望你们像刚才宣誓中所说的,都要遵从自己的良心说实话,如果说假话,可能被控伪证罪,所以,请务必慎重作证。现在,由原告律师开始讯问。”
关口律师凝视着柳原。
“柳原证人,你在刚才的证词中说,财前被告在手术前曾经提醒你,在癌症手术时,可能有肉眼看不到的转移和并发症,要你做好万全的处置,也就是说,财前被告在手术前已经发现了癌细胞的转移。你现在仍然坚持这样的证词吗?”
“是,我坚持。”
“那你自己呢?你进医局已经有六年的经验,完全没有注意到癌症已经转移到肺部吗?”
“我注意到过。”
“所以,你才会在教授会诊时提出断层摄影,对不对?”
关口试图乘虚而入,柳原惊讶地愣了一下。
“不……我没有提出过。”
“为什么?只要对病人的症状有些许质疑,主治医师不是就应该向教授提出来,请教教授的指示吗?”。
“但我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有疑问,原本是想等疑问的内容更明确后再提出来。”
“根据里见证人的证词,你对病人肺部的阴影有相当的疑问,虽然曾向财前被告提议做断层摄影,但却被否决了。”
“我说了,我真的没有向教授提出过任何提议。”
“里见证人,你认为呢?”
里见从容地看着柳原:“我不知道柳原为什么要否定,但病人住院的第四天,我第一次去病房时,教授总会诊刚好结束,我听说主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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