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研讨会上发表的研究成果,也将成为我的国际评价。”财前不禁提高了警觉。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驶离辽阔的田野,沿路出现了许多红色屋顶的房子,并不时可以看到一些工厂,或是竖着烟囱的红砖建筑,似乎已经来到海德堡近郊。驾驶座上的市田派驻员紧握方向盘,随时注意着前方和后镜,依然保持一百公里的时速前进着。
“你一直开这么快,没有关系吗?”财前在后座问道。
“我对开车小有自信,绝对没有问题,大约再过二十分钟就可以到海德堡?了。”
说完,下了交流道左转,车子进入了海德堡市区。
海德堡的街道十分安静,电车和汽车好像都消了音似的往来穿梭着。财前一行人乘坐的车子在进入闹区后,速度也慢了下来。
“教授,您是否要先去饭店稍微休息一下,再去学会的事务局?”市田派驻员问道。
财前表示要马上去学会事务局,于是车子就直接开过市中心,穿越一个像小公园般的绿色地带,驶上坡度缓和的高地。
“教授,这就是海德堡大学医学部大楼,学会事务局就在里面。明天开始的学术研讨会就在医学部的大礼堂举行。”
顺着芦川所指的方向,财前看到在一片绿丘背景的衬托下,海德堡大学那幢褐色屋顶、深灰色墙壁的雄伟建筑。随着车子渐渐驶近,那面饱受风雨摧残的灰暗墙壁也让人感受到岁月的流逝。想到这里曾经是世界各地许多学者学习、成长的殿堂,财前的内心不由得涌起一股虔敬之情。
车子停在正面玄关。财前穿过这座德国历史最悠久的大学大门,推开玄关旁写着学会事务局的房门,五、六位和财前一样前来参加国际外科学会的外国学者,正在和事务局的人交谈着。财前向先到的学者们点头致意,找到一位有空的事务局人员,表明自己的身份后,坐在最里面的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立刻走了过来。
“我是事务局长,感谢您受邀来访。您的宿舍在弗里德里希·艾贝亚德街的欧罗巴宫饭店,我立刻请事务局的人带您过去。”
财前表示自己有向导,辞谢了对方的好意,并问对方从日本寄到学会事务局的论文单行本不知是否送达了,对方立刻打开身后的柜子。
“已经寄达了,并已经准备好在明天的学术研讨会上发给每位与会者。”
财前亲眼确认了自己的论文单行本放在柜子里,松了一口气。
走出大学,车子立刻开往下榻的饭店。这幢外观为白色建筑的饭店有着中世纪风格的装饰窗,室内的床铺和椅子都是洛可可式的奢华品。财前冲了个澡,换了件衬衫,来到大厅与芦川和市田派驻员会合,再度坐上车子。
车子穿过约为十五、六世纪时建造的石材房屋林立的“旧街”,驶到前往凯尼希修德的登山电车车站前。沿着车道开上山,海德堡的街道尽收眼底,来到海拔二百公尺的山丘上,看到一座仿若废墟般残破不堪的中世纪古城。他们下了车,走过城门进到里面,房子的屋顶和内部都已经腐朽了,只剩下外围的墙壁,雕刻华丽的窗框空洞地伸向天空。他们来到长满长春藤的瞭望台上,眺望海德堡的街道。只见整座城被深绿色的丘陵包围,内卡河蜿蜒流过城市正中央,远处伸展着桥梁的美丽曲线,岸边的房子白墙点缀着河流两岸。蔚蓝的天空、绿丘和彷佛绿宝石般的水面交相辉映,融为一幅美景。
“宁静又美丽,德国的城市都是这种感觉吗?”财前瞇着眼抬头望着万里晴空。
“不,这种宁静而清澈的美是海德堡的专利。这里四周环山,而且,这座城市自古以来就是大学城。”芦川回答道。
“教授,您看见对面丘陵的中央有一条白色的路吗?那就是著名的‘哲学之道。’自古以来,在海德堡求学的哲学家们都曾在那条路上徘徊、思考,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他指着正前方内卡河那一头的山丘。
“好啊,‘哲学之道’,这名字很吸引人,我也去走走看,或许可以为明天的特别演讲想出什么好点子。”财前笑着转身,走向身后的市田派驻员。
车子沿着原路折返,来到内卡河畔,穿过古桥,就是通往哲学之道的羊肠坡道。坡道入口矗立着几幢覆满长春藤的山庄,再过去就是面临内卡河的山腰。山腰上,一条白色的道路笔直延伸,旁边的标识牌上写着“禁止车辆通行”。于是,他们就在这里下了车,财前率先缓步登上哲学之道。
走在哲学之道上,身上微微地渗汗,四周并没有其他游人。放眼望去尽是蔚蓝的天空和绿油油的山丘。在一望无际的视野中,这条细长、平坦的路伸向前方。每走一步,自己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四周一片静谧。
“教授,是要继续往前走,还是从这条小路走下去?”
芦川在哲学之道下行的小路前停下了脚步。这条小路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蜿蜒曲折的路上尽是石块。财前望着继续向上延伸的哲学之道,决定从小路往下走。沿着陡斜的坡道走了十六、七分钟,来到内卡河畔。不知不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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