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攻哪一方面?”
“是血清癌症反应的研究。”
“那,这个人就用这种方法来对付——厚生省每年都会拨出巨额的补助金作为癌症研究的经费,分发这些补助金的实权都掌握在由国立癌症中心的校长担任主席的审议会手上。幸好,我曾经担任过癌症中心的筹备委员,和校长也很熟识,在厚生省也有许多知交,只要冈教授提出补助金的申请书,我就会设法核准,以此作为交换条件。这样一来,就可以掌握过半数的十六票,为了以防万一,还要再拉拢一票——只要药理学教授的一票能够支持菊川,在新药审核的药事审议会上,我会投他一票作为回报……”
船尾好像在下象棋一样,用流利操控的漂亮手法完成了同票计划。更重要的是,每一张票背后都有具体的根据。
“真不愧是船尾教授,之前就曾经听闻过您的实力无可比拟,没有您办不到的事,这次有幸让我亲眼见识,真是大开眼界!等这里结束后,今天晚上,我立刻开始为这些工作奔走。”
今津表现出发自肺腑的钦佩。船尾虽然除了在学会以外,在文部省、厚生省也有广泛实力,但东从他如此露骨地表现出“自己就是权力化身”的态度,感受到一种学者不应该有的、令人感到不舒服的东西。船尾似乎看穿了东的心思。
“我也不想做得如此露骨,但万一菊川在这一战中挫败,不仅会伤害优秀的菊川,也与我至今为止在学界所做出的成就和树立的威信密切相关。恕我放肆,我从业至今从来没有栽过觔斗,事到如今,我也是为了自己而战。所以,既然对方露骨地撒银子,我们也只能用权力和他们抗衡,如果什么筹码都没有,就没戏可唱了。”
船尾向东露出一个像冷笑般的笑容。
在中央手术室的三号室内,由东教授执刀、财前副教授担任第一助手的肺癌手术已经超过了四小时。
躺在手术台上的病患因为大量出血和重度全身麻醉而显得脸色苍白,陷入沉睡中。东握着手术刀,脸上泛着潮红,额头上沁出大颗汗珠。手术中,东已经割除了位于右肺上叶像鸡蛋般大小的肺部恶性肿瘤,手术已经越过了重要关卡,目前正在进行周围淋巴腺的廓清。
“血管夹……止血钳……手术刀……”
每当东洪亮的声音响起,跟在东一旁的护士就依次递上血管夹、止血钳和手术刀,以清除已经转移到淋巴腺的癌细胞。现在,只剩下将胸腔内的内脏放回原来的位置、将剖开的胸部进行缝合的作业而已,东在第一助手财前的协助下,谨慎地进行着每一项作业。
完成了胸腔皮肤的缝合作业,东将针线向上挑起打结后,财前立刻递上剪刀,剪断了缝线。
“手术结束!”
东以威严的声音宣布结束这场为时四个半小时的大手术。第二、第三助手取下了盖在病患身上的白布,测量他的脉搏和呼吸。
“先送进恢复室,充分观察术后全身的状态后,再送回病房。”
东一说完,病患立刻被推出手术室,护士长走到东的身后,帮他脱下手术衣。
财前一边脱下手术衣,一边向东鞠躬道:“教授,今天这台手术中,您的淋巴腺廓清技术让我大开眼界!”
“谢谢你担任我的第一助手,辛苦了。”
六十三岁的东脸上露出极度的疲态,但也流露出成功完成长达四个半小时的困难手术后产生的满足感。
“我去冲个澡。”
东在脱下手术衣后,半裸地走进浴室。财前也走进隔壁的浴室,用肥皂洗去手腕和脖子上的血迹,脑袋里却不停思索着——从东的好心情中,很难判断他究竟是否发现佃他们去过金泽的事,或是虽然已经发现,却故意不动声色。
走出浴室,东一脸神清气爽地穿上新浆洗的白袍。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休息一下?”他看着更衣室隔壁的休息室问道。
“是,遵命。”
这是自五天前的教授选举以来,财前第一次和东交谈,彼此的神态都有点儿不太自然。
“肺外科手术在血管的处理上,需要不同于消化道外科的精密技巧,教授漂亮的操刀技术令我感佩之至。”
“有值得你参考的地方当然好,今天这种由你担任我的第一助手的大手术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东喝了一口护士端来的咖啡,润了润喉:“财前,最近医局有没有什么事?”
“没什么特别的事,您有什么指教吗?”财前端着喝了一半的咖啡,手悬在空中。
“是吗?没什么事吗?”东上下打量了一下财前的脸,“最近没有看到佃和安西,他们去了哪里?”
“佃君和安西君请病假了。”
“病人竟然会去金泽,闯进菊川家,劝说他辞退教授候选人吗?”
东出其不意地击中了财前的要害。财前努力掩饰内心的慌乱,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有这种荒唐的事?会不会搞错了?”
“你也觉得不可能吗?一开始,当有人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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