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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找不到机会跟池泽议员直接沟通。不过,说老实话,关于退休后的事,我很久以前就属意明年四月即将开业的近畿劳灾医院院长一职,而和我同校的文部原次官也帮我奔走。前几天他来到大阪,跟我说事已定了九成了,不过,他希望我能加把劲,去向对铁路医院和劳灾医院的人事甚有影响力的池泽议员拜托一下,而且最好也跟他的哥哥池泽社长打一声招呼。我知道在这种场合,这样做很失礼,不过,如果您能替我向令弟美言几句,我将感激不尽。”东将雪茄捻熄,近乎卑屈地猛垂下头。
“哎呀,这么郑重的招呼……老公,你明天就赶快打电话去东京嘛!像东医生这样的人材,退休后如果能留在关西担任近畿劳灾医院的院长,对我们来讲,也是件很让人安心的事啊!”
池泽夫人催促着丈夫,一向有钱有闲的她好像终于发现人生意义似的,对此事显得非常热衷。
“听您这么说,我真是高兴得无以复加。您也知道,东这个人一辈子只懂得搞研究,退休后的事都由着别人安排,自己什么办法也没有,如果您能打电话给令弟的话,相信事情就更有把握了。你说是吧?老公……”政子在一旁帮腔。
“是啊,如果能这么做是最好不过的了……”一向都只和医局员或病患等地位比自己低下的人相处的东,不习惯地低着头。
“我也不知道我去说有没有用,总之,明天我会打电话去东京的。”池泽不愧是做生意的大老板,似乎很习惯受人请托了,公事化地应付道。
“真是太感激您了,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东生硬地再三致谢。
“您别放在心上,这种帮忙说几句话的工作,池泽经常在做。这么一点小事,真的不算什么。”
池泽夫人露出宛若孔雀开屏般的骄傲和灿烂的笑,状甚愉快地说着。
东撑着昨晚餐会后的疲惫身躯看完门诊,回到教授室,行政人员马上送来冰凉的麦茶。他喝口茶润润喉咙,稍喘口气,接着打了个电话给第二外科的今津教授。
“喂,我是东,你现在有空吗?”
“嗯,我有空啊,请问……”电话线那头传来今津教授的声音。
“是有关新馆中央手术室的事,我想尽早敲定最后的设备方案。总务处那边已经过来催了,之前我不是请你斟酌有关机械设备的事吗?这样好了,我过去找你商量……”
他这么一讲,对方连忙说:“这怎么可以?您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是吗?那好,就麻烦你跑一趟了。”
放下听筒,东摆出一副今津过来见自己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样子。他悠闲地跷起二郎腿,抽着雪茄。今津虽说是第二外科的教授,可六年前要不是有东这么个强力后盾,在千钧一发之际阻止外校的人进来,他也没办法从副教授升格为教授。因此,今津至今依旧十分感念东的恩德。一般来说,大学医院的第一外科和第二外科都会互相拚斗、暗中较劲,处得不会好。可东领导的第一外科和今津领导的第二外科却打破这种惯例,互相支持,合作亲密无间。
敲门声响起,今津教授走了进来,才五十四岁便已头发稀疏的他露出温厚的笑容:“听说您请了两、三天假,怎么样,六甲还好玩吗?”
东想起昨晚的事,一股屈辱的难堪涌上心头,然而他却强颜欢笑说:“呵,疲劳全都消失了。”
两人一同走向一旁的会客桌椅,相对而坐,今津马上从数据袋里拿出计划书和设计蓝图。
“关于中央手术室的设备,现在还没决定的就只剩最新的麻醉机和人工心肺机。之前,我把这家公司的技术负责主任找了过来,请他从头到尾再解说了一遍,也问了价格。”他一边说,一边出示器材说明书和估价单。
东将数据浏览过后说:“说起麻醉机,还是这个AVⅡ型的最好,它和之前用过的都不一样,可以得到稳定的麻醉效果,就决定买这个好了!”
“可是,光凭我们外科分到的预算,要买这些好像有点勉强,怎么说呢?仅这个最新的麻醉机就要二百万,而人工心肺机要七百三十万呢……”
东沉思了片刻:“应该没有关系吧?外科可是浪速大学医院的招牌,就算得请其他科稍微委屈一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如果能这样,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只要有了这些设备,浪速大学医院将成为全日本拥有最新外科设备的教学医院,这全是拜您所赐。”今津的脸上写满感谢。
“正因为我花了好多心血,才希望新馆能赶快完工。话说回来,如果我能够再年轻个几岁,就可以好好利用这些设备,尽情施展自己的本领了!这点是最遗憾的,我真是羡慕你啊。”
“不会吧?像东医生这样的人,怎会说出那么落寞的话……”
“不,我是认真的,岁月如梭啊,你成为教授也已经过六年了吧?”东摘下眼镜,从口袋里拿出麻质手帕细细擦拭。
今津连忙正襟危坐道:“那时候全亏有东医生的照顾,我能有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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