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这种谣言会流出来,想必是有什么迹象吧?当然,像我们这种职位低的助手跟下届的教授没有直接的关联,可是,万一从其他大学找人来当教授,指导方针和研究题目都会临时更换,那我们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到时难免会手忙脚乱的,我最担心的是这一点。”他露出夸张的不安表情。
金井讲师马上就上钩了:“听你这么说,确实是有点怪怪的……”
“您说怪怪的,指的是?”
“呀,我想应该不是你在担心的那件事吧?最近,东教授和东都大学的船尾教授书信往来十分频繁,两人还约了要在京都举办日本癌症学会的时候碰面。”
“哼,果然……”佃的语气显得很激动。
“哎呀,就像我刚刚说的,不能因为这样就断定和人事有关。我只是觉得如果东教授考虑要用外来教授的话,应该会找东都大学出身的。”
“那么,如果他真找东都大学的人来当教授,医生您能够接受吗?”
“我们根本连东教授的想法是什么都不知道,没必要去考虑或是回答这种问题吧?”面对佃的性急,金井出言警告。
“可是,呼声最高的副教授也未必一定就能直接升等为教授呀,就说最近那个第三内科好了,不就是这样吗?自己学校出身的副教授被摆到一旁,却从京都洛北大学找了其他人来……”佃将已经发生的事实摆在金井眼前。
“也对,最近浪速大学确实有这种倾向,喜欢从其他大学找名教授过来。而且,仔细一看,你会发现外来的和尚并不是比较会念经,这种例子屡见不鲜。越是身边的人,所看到的缺点就越是明显,所以反而在这上面吃亏了。我不认为我们本校出身的会比其他大学的差,特别是财前副教授在各方面的风评都甚佳,就算是以日本外科学界的水平来衡量,他也算是顶尖级的人物。所以,外来教授的事,根本连考虑都不用考虑,不是吗?”
不愧是金井讲师,分析得头头是道。
“您真的也是这样认为吗?那我就放心了。我们医局员都一致认为,为了第一外科好,财前副教授当教授、金井讲师当副教授才是最完美的组合。”佃说得眉飞色舞。
“哎呀,要做副教授,我还不够格呢!再怎么说,按照顺序也应该是首席讲师南医生比较适合吧?”
金井嘴上虽然这么讲,眼里却已迸出“此言深得我心”的笑意。这个小动作没能逃过佃的法眼,照他的解读,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金井不会反对财前成为教授,同时金井本身也打着财前若当上教授,自己也可以直升为副教授的如意算盘。
“不管您怎么说,大家还是认为财前教授和金井副教授的组合,才是未来第一外科最合理、最理想的形态。因此,请您也帮忙让财前医生当上教授,有了您的协助,我们就更有信心了。”
金井脸上的笑容突然敛去:“佃君,这才是你今天真正的目的吧?”
佃一脸狼狈:“才不是呢!我哪有什么目的?只因谈到谣言的事,我一不小心就兴奋过了头,才会讲出请您帮忙的话。”他做出恳求的样子,深低下头。
“不是你要请我帮忙,是财前副教授要请我帮忙吧?”
金井的质问让佃哑口无言。他锐利的目光逼视着佃,最后是他自己把视线移开了。
“唉,算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不管是你拜托我还是谁拜托我都一样,我唯一能说的就是,财前副教授很适合当下届的教授,不过你可别在这上面做文章。”
刚正不阿的讲话方式果然很有金井的本色。同时,他也慎重地为自己留了退路:万一有一天东教授和财前副教授的争斗浮上台面,他也不至于被卷入其中。
“啊,我们也该走了,接下来就去你熟识的酒吧吧?”说完后金井踩着踉跄的步伐站了起来。
两人继续往下一家喝去,等来到阪急车站前互道再见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
不过,佃还是马上跑到车站内的公共电话亭,打了通电话到财前副教授家。
“喂?请问是财前医生公馆吗?我是佃,想要找财前医生……”
电话那头的甜美声音应该是夫人,不过,财前副教授马上把电话接了过去。
“啊,是财前医生吗?我要跟您报告,今晚我跟金井讲师一边喝酒一边聊了很多心事……”
“什么?你跟金井?没问题吧?”那声音听起来好像不太高兴,不过,一等佃把和金井谈话的内容重点描述完后,“原来如此,确实很像是金井会讲的话,他就是那副德行,你要是没本事,他打死都不会服你。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代表事情已经成功了,你做得很好。”财前特地褒奖佃。
“可是,有一件事不太寻常,我是从金井讲师那边听来的,他说东教授最近经常跟东都大学的船尾教授通信,他们还约好过几天要在京都举办日本癌症学会的时候碰面。”
“什么?东都大学的船尾教授和东教授……”
原本还很客气地应答着的财前副教授,突然间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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