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我们马上进行总干事的改选。”
鹈饲夫人话一讲完,东政子马上站起来发送事先准备好的投票用纸。飘动着华丽衣裳的下襬,穿梭在众夫人之间分送投票用纸的东政子,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五十几岁的人,端庄秀丽的脸庞散发著名门贵族的才女气质。
分完投票用纸后,面向桌子的夫人们脸上挂着与女学生一般的认真表情,手里握着铅笔。参加投票的就只有三十个人,所以当场收妥就可以马上开票。正前方的桌子上摊开大张的宣纸,东政子负责开票、唱名,邻座妇产科的叶山教授夫人则以“正”字登记票数。
正如大家所预料的,开票的结果,除了鹈饲夫人本身那一票外,所有的票都投给了鹈饲夫人。东政子率先拍手致意:“根据刚才的投票结果,红会今年度的总干事还是由鹈饲医学部长夫人来担任。”
鹈饲夫人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说:“承蒙各位的信赖,让我再度出任总干事一职,为了替两年后在大阪举办的国际医学总会预作准备,我希望大家在知识和情感的交流上能更加密切。接下来我将指名负责辅佐我的副总干事……”她有点迟疑地停顿了一下,“我想拜托则内院长夫人。”
她一讲完,东政子几乎要“啊”地惊叫出来。她一直以为鹈饲夫人再度获选为总干事,理所当然地,自己一定会被指名为副总干事,没想到竟杀出个怎么想都想不到的则内院长夫人。东政子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抬头看向鹈饲夫人,对方却好像在回避她的视线似的,直视着前方。
“前副总干事东夫人跟我的搭配可说是天衣无缝,默契十足,不过总干事和副总干事都留任的话,未免有点缺乏新意,我希望尽可能让大家都有机会当当副总干事,所以这次委由则内夫人来做。对于东夫人这一年来的努力,我在此代表大家致以最诚挚的感谢。”她很有技巧地说完,向东政子行了个大礼。
此时,东政子的心里忽然感到非常不安。这份不安不是为了自己的落选,而是为了丈夫东贞藏。去年,当鹈饲夫人指名东政子当副总干事的时候,还有人在背后说闲话——你看吧!鹈饲医学部长和东教授本来感情就特别好,现在连他们的夫人都联袂成了红会的总干事和副总干事——可如今形势整个逆转,让她心慌意乱。面对明年退休在即的东贞藏,鹈饲部长的冷漠无情,似乎透过他的夫人就可以看得出来。不过,更让人意外的是,被点名为副总干事的竟然是传闻中素与鹈饲医学部长不和的附属医院院长则内的夫人!在国立大学的医学院里,医学部长的地位肯定高于附属医院院长,这是毋庸置疑的。不过,浪大的情况比较特殊,由于医学部长鹈饲的权力过于扩张,搞得则内院长就像个隐形人似的,也因此则内对鹈饲一直抱着相当大的反感——这些都是听老公东贞藏讲的,也难怪政子现在会如此震惊了。
刚刚的满腹自信、美好期待被彻底粉碎,突然间,彷佛被推落万丈深渊的打击重重地敲在东政子的心坎里。她强忍住惊慌失措的情绪,听着取代自己被点名为副总干事的则内院长夫人致词,紧接着鹈饲夫人长篇大论地讲述本年度的议题,她脑袋一片空白地盯着她讲话的样子,就好像看着急速涌退的河流……
会议终于结束,一点早过了,大家才吃午餐,周遭开始涌现七嘴八舌的谈话声。
“一想到两年后的国际医学总会,我就头痛。老公开会期间,我们这些人得带着外国的夫人去京都参观,欣赏歌舞伎表演,我现在就开始准备英语会话和衣服的事了。”某位临床教授夫人哀怨地说道。
“您太客气了,您只要担心英语会话的事就可以了吧?而我们还得为了衣服四处张罗呢!我已经跟我老公讲好了,到时请他让我穿蓝色套装配康乃馨就行了。”
听到基础组教授夫人这么说,最近老公刚从副教授升为教授的夫人也跟着大吐苦水:“您说的真是没错,自从我家那口子当上教授后,就有了这样的教授夫人聚会,与其一天到晚烦恼衣服的事,还不如他当副教授的时候,我比较轻松。”
周围涌起一片讪笑声。刚刚提起衣服话题的临床教授夫人又说:“对了,说起副教授,第一外科的财前副教授真是有名气!前几天,我参加某个妇女团体的聚会,在座的人都说,食道癌的权威非浪速大学的财前副教授莫属,我还听说他长得又高又帅,充满男子气概,第一外科简直就像他一个人在扛似的,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啊!”
说完后,她好像突然想到似的,转头看向东政子:“东医生真是好福气!在东医生的卓越教导下,培育出这么优秀的接班人,想必您一定很安心吧?”
对方似乎是有意引她加入话题,然而东政子却板着张脸:“是,托您的福,大家对财前副教授赞誉有加,这下东也可以安心退休了。”
客套的回答,表明她不愿再谈下去,可偏偏这时鹈饲夫人插话进来:“是啊,您真的可以放心了。关于这一点,连我们家的鹈饲都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可以培育出像财前副教授那样的人材呢。此外,我听说财前副教授的太太和东夫人一样,英语和法语都讲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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