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研究。今后我们也将紧密结合病理,针对小儿时期发生的恶性肿瘤,提出更完美详尽的报告。”
说完后,会场立即响起整齐的拍手声,然而东一眼就看穿了船尾心中的如意算盘。船尾之所以选中“小儿恶性肿瘤的发生”这么个吃力不讨好的题目作研究,除了意在影响文部省官员的判断,促使他们加码研究经费外,同时也是看准了媒体喜新厌旧的心态,意欲沽名钓誉。
不过,其他教授只顾着对船尾蕴含社会使命的积极研究态度表达敬意,三重大学的教授还站了起来:“刚刚船尾医生的一番报告,真是非常具有启发性。每天为研究、诊疗忙碌不堪的船尾教授,竟然能坚持这么冷门的研究,让我深感佩服。我身为小儿科医生,站在小儿科的立场,希望今后您也能针对小儿真性腹部肿瘤,幼儿时期经常发生的肝、脾肿大问题,研究出及早鉴定的方法。”
这番话与其说是质问,倒像是在请托。之后,由当天最后的报告者金泽大学的病理学教授以“非常稀有的小儿胃癌解剖病例”为题,提出以五岁女童为对象的研究报告。报告完后,台下发出一、两个零星的提问,由于参加会议的原本即是同一主题的研究伙伴,并不会发生如学术会议上的激烈辩论,或是为反对而反对的攻击行为,最后,在祥和的气氛中,问答结束。
担任主席的横滨大学教授站了起来:“今天的致癌小组会议到此全部结束,这次多亏各位的协助,致使会议圆满成功,我在此深表感谢。接下来,我们将于五点半在筑地的雪亭酒家举办联谊会,请大家务必光临,希望小组成员的交流能够更加热烈。”
主席说完闭幕词,为期两天的会议终告结束。大家三三两两地离开座位,有的教授独自一人走出会议室;有的则是后头跟着助手,一路上唧喳讲个不停。夹在喧嚷的人潮中,东不动声色地接近船尾:“那么,联谊会结束后,我在滨町的芝之家等您。”
今天早上他打电话到船尾家,跟他约好见面的事。提醒完对方后,东走出了会议室。
办完事到联谊会地点,东正好迟到三十分钟,一进入雪亭的和式房间,发现组员都已经到齐了,十五迭大和十迭大的两个房间打开来连通一起,形成一个大宴会厅。
组长船尾教授坐在壁龛前的主位,旁边则留着东的位子。
“东医生,这边请……”方才担任会议主席的横滨大学教授眼捷手快地招呼他。
“不,我坐这边就可以了。平常麻烦的事都丢给您们做,自己却优哉游哉地什么忙也没帮上,比起我,今日担任主席的您更有资格坐那个位置,请别客气。”
说着说着,东走向中间的位子准备坐下,这时坐在主位的船尾说话了:“啊,快别这么说,请到这边来坐。今天的座位本来就没有特别安排,只不过东医生是这里辈分最高的,不管怎么样,都请您到这边来……”他往旁边挪了挪,空出更大的位子。
“那么,我先为我的迟到说声抱歉,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东坐上为自己保留的空位,这才发现说是没有特别安排的席次,其实是经过精心设计的。排在组长船尾和东之后的是原国立帝国大学的教授们,接着是原国立医科大学的教授们,后来才是新设大学的教授们,位子按照这样的顺序排定,碰到同一所大学有两人出席的时候,则毕业年份较早的人坐在上席。
酒和料理陆续送了上来,这时名古屋大学的生理学教授向船尾问道:“在这么豪华的酒店举办如此奢侈的联谊会,真的没关系吗?我听说有些研究小组因为组长个性的关系,每年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研究费都挪做了会费,特别重要的研讨会倒办得七零八落的……”这人看来似乎安贫乐道,长年过着刻苦的研究生活,有着淳朴的学者气质。事实上,确实有经济状况不好的研究小组在研讨会结束后,只到大学医院的教职员餐厅,点上两瓶小酒,配上木制饭盒,就此打发了聚餐。
名古屋教授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讲到这个,面对这过于严肃而天真的问题,船尾露出有点尴尬的笑容:“多谢您的关心,让我非常感动。难得我们致癌小组的成员每年才聚会两次,各位不远千里地来到东京,身为组长的我,理应尽地主之谊,多亏有各界的赞助,还算过得去。您就安心坐着,尽情地享用吧。”
船尾的表情暗示这顿饭是某大药厂请的。餐桌上摆满了关西风的奢华料理,清酒、啤酒不断地送上来。东不着痕迹地将同桌的客人巡视了一遍。虽说在座的全是大学医学院的教授,不过,很明显的,从事基础医学或是在研究所任教的教授们,穿着比较朴素,他们谨慎地频频运筷,如饮甘露般地喝着美酒;至于在临床领域颇有声望的教授,则像东和船尾一样,对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几乎不怎么动筷子,只是偶尔喝几口酒。
在这样的酒席上,只要几杯黄汤下肚,肯定有人会挑起医界人事的话题。
“总而言之,就像我刚刚一直在讲的,这次癌症中心的人事异动真是奇怪极了。那么个毛头副教授,还是个乡下土包子,凭什么被征召到中央担任癌症中心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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