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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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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假赈放粥 缇萦泣血
真是个孝顺女儿。”

    “差官大叔,那该怎样告知御史大人。再晚一会,家严被行刑斩左,岂不一切全都晚了。”

    差官一听也急了:“那,你得赶快上堂。”

    御史大堂之上,孙敬高坐公案之后,威严地吩咐一声:“带人犯。”

    淳于公和于方被带上了大堂,二人跪倒在公案前:“叩见大人。”

    “圣上仁慈为怀,法外开恩,免去了你二人的重刑,也不累及家人,只是斩左斩右,这是何等的恩德。”孙敬说时,显然觉得他二人占了大便宜,对他们的处罚轻了。

    “谢万岁隆恩,谢大人开脱。”二人叩首称谢。

    “行刑。”孙敬脸上没有表情,是冷漠的。

    衙役先将于方架起,绑上了马凳,袒出于方的右足腕,衙役大喊一声,手起斧落,于方的右脚登时掉落下来,鲜血淋漓,令人惨不忍睹。

    紧接着,淳于公被架上了马凳,袒出了左足,衙役又高举起行刑的板斧,又是大喊有声,斧头正要落下——

    缇萦冲上堂来,疾声高呼:“斧下留人。”

    “什么人,擅闯公堂,拿下。”孙敬怒喝一声。

    衙役上前将缇萦按住:“大人,是个女娃子。”

    “小小女子,你擅闯公堂为何?”孙敬眯眼打量。

    缇萦先叩一个头:“大人,我要代父受刑。”

    “怎么,你愿砍去自己的脚?”

    淳于公在一旁一听急了:“傻孩子,你一朵花还没开,今后的日子长着呢。为父业已老朽,你没脚如何生活?”

    “不,大人,我愿充公为奴,为父代过,免去父亲斩左之罪。”缇萦再叩一个头,“恳请大人恩准。”

    “你愿充官奴?”孙敬吃惊地问。

    “孩子,使不得。”淳于公急切地阻止,“闺女,那就失去了自由之身哪,甚至还不如我斩左呢。”

    孙敬也加劝阻:“孩子,你小小年纪,不知为官奴的苦处,那可是连牛马都不如啊。”

    “大人,我意已决,只要能换得父亲不再受刑,便死也心甘情愿。”缇萦又叩一个头。

    孙敬从内心里不愿让缇萦以身相代,可是他又没有拒绝的理由,沉吟片刻:“可否你以身相代,本官还要上奏万岁,请圣上定夺。”

    “大人,您是御史,些许小事,何苦惊动圣上。”缇萦担心孙敬用缓兵计。

    孙敬不再理睬她,吩咐退堂,将淳于公暂且收监。

    缇萦回到居处,越想越不放心,皇上万一不同意怎么办,或者御史根本不去禀奏皇上,而声称万岁不准怎么办。思来想去,她将中指割破,鲜血滴入杯中,提起狼毫细笔,在白绢之上写起了血书:

    民女缇萦,顿首声声。

    啼血死奏,上达圣聪。

    犯父身获,斩左之刑。

    可怜家严,白发已生。

    身为其女,未曾孝敬。

    愿为官奴,此身充公。

    代父受过,伏乞恩成。

    血书是写了,可如何递交皇上,却是一个大难题。缇萦又去求教差官:“大叔,我这血书如何才能送达万岁?”

    差官看过,连声称赞:“难得,难得,真孝女也。你若不怕御史见怪责罚,明日五更之前,就去午门外等候,孙御史上早朝定要经过午门,到时你将他拦住,求他转呈血书。”

    “多谢大叔指点。宁可受御史的责罚,我也要呈上血书。”缇萦决心坚定。

    璀璨的朝霞,染红了东方的天际,汉家宫阙沐浴在明丽的晨辉中。上朝的大臣们在午门外下了车轿,步履匆匆向金銮宝殿奔去。孙敬向来不苟言笑,他也不同任何人搭话,自顾向前。

    突然,缇萦从一旁斜刺里穿出,迎面跪倒拦住他的去路:“大人慢走。”

    “你!”孙敬细看认出缇萦,眉头紧皱,“做甚?”

    “民女有血书一件,乞请大人转呈万岁。”缇萦将血书高举过顶。

    “笑话,你是何许人,也向万岁上书,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孙敬怒喝一声,“闪开。”

    “大人不接,民女便不起。”缇萦将血书举得更高些。

    “还真反了你了!”孙敬抬脚就要踢她。

    “孙大人,这是怎回事,为何动怒啊?”丞相张苍恰到身边,见状发问。

    “啊,是相爷。”孙敬对当朝丞相不敢怠慢,“这一民女,为他父亲犯案,竟异想天开,要给万岁上血书。”

    “噢,”张苍注意看看缇萦,“还是个小姑娘啊。上血书,倒是新鲜事,我看看。”他伸手接过来,略看一眼,不禁问道:“这是你所写?”

    缇萦何等聪明,听御史称其为相爷,便也明白了面前官员的身份:“回相爷的话,正是民女所写。”

    “小小年纪,字体如此娟秀,实在难得。为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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