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来。”吴王又吩咐一声。
二武士将刘国推回,刘国昂首而立。
“你就真不怕死?”
“怕又有何用,”刘国冷笑几声,“淮南王用我的死,探明了吴王的虚实,也是值得的。”
“你看本王如何?”
“你是个死心塌地的反王。”
“哈哈哈哈!”吴王大笑连声,“好,本王这就放心了。看起来你不是刘恒的探子。”刘濞示意武士放了刘国。
“刘恒将淮南王调进京城,向他兴师问罪,想必王爷也有耳闻。”刘国无限感慨地说,“淮南王是拣了一条命啊。”
“此事本王自然晓得。”
“那,王爷就该相信淮南王。”
“好,如何联手造反,愿闻淮南王的高见。”
“淮南王让在下禀明王爷:若想成事,仅我两家起事远远不够,还当联合济北王刘兴居。”
“济北王确有此动向,待我们寻机试探。”吴王问道,“还有哪家王爷可以联合?”
“淮南王以为,只有内力尚不足起事,还要借助外力。”
“何为外力?”
“要联合匈奴。”
“那,这岂不是卖国了吗?”
“只是临时利用而已,待打败了刘恒,王爷站稳脚跟,回头再对付匈奴不迟。”刘国嘿嘿一笑,“这是个策略。”
“那么,淮南王何不出面与匈奴联络,却屈尊驾告知本王?”
“王爷,淮南王怎能和您类比,您是皓月当空,他不过萤火之光,匈奴人怎会相信淮南王的力量?只有吴王爷您出面,匈奴人方会信服。”
“怎么,淮南王这样看待本王?”
“吴王爷,您的威望高山仰止,无人可及。”
“好,那么本王就与匈奴人会一会,看他们是如何答复?”
刘国满怀信心:“我相信他们一定是喜出望外。”
吴王被哄得心中舒坦极了。
成纪县衙里,孟强面对着重新摆放的宴席,心中甚是得意。这本来是为淳于公准备的,可这位太仓令偏偏过于迂腐,竟然只吃一碗面条,这下可好自己乐得用它招待米行的于方掌柜。
于方是成纪县数一数二的米行老板,特别是他和县令挂上关系后,生意越发地兴旺了。衙役传话县令找他,于方一刻都没敢耽误,匆匆就赶到了县衙。
孟强在餐室内等候,见到于方他以手礼让:“于老板,入席吧。”
于方一看这桌酒宴实在是太丰盛了,真个是天上、地下、海里的珍禽海味无所不备,他惊异地说:“太爷,这样高档的酒席,小的怎敢承受啊?”
“今天我就是要和你好好畅饮一番,咱二人来个一醉方休。”孟强再次相让,“请吧。”
“那好,小人恭敬不如从命。”于方入坐。
二人酒过三巡,于方为孟强满上一杯:“太爷,今日把小的召来,不只是单为饮酒吧?您有何吩咐尽管直言。”
孟强一笑:“你还真是说对了,有一笔发大财的生意,我要交给你。”
“小人先谢过太爷,”于方问,“但不知是何生意?”
“你开的是米行,当然不会是肉生意。”
“米?”于方感到迷茫,“而今久旱无雨,我那米铺已是无米可卖,还谈何生意呀。”
孟强一龇牙:“县衙的库里有粮啊。”
于方放下筷子:“太爷真会开玩笑,官库的粮米谁敢擅动一粒,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放心,我动官库,是经过太仓令同意的。”
“当真?”
“赈济灾民,开仓放粮嘛。”
“那你找我做甚?”
“此次开仓,计划放赈二百石,太爷我打算照顾你一百石。”
“怎么,送给我?”于方一头雾水。
“这年头,一粒粮食就是一粒金哪,你有粮食可就有了发财的本钱。”
“那是,那是。”于方还是不明白孟强的用意,“太爷要将一百石粮给我,我是不会亏待太爷的。”
“这就对了,你一石粮给我十两白银。”
“啊,你这是卖给我呀?”
“也算是吧。”孟强的脸一绷,“凭什么白给你。”
“那,太爷,这私卖库粮可是有杀头之罪呀。”
“太爷我认了!”孟强发出了连声冷笑。
于方觉得这位县太爷的笑令他毛骨悚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连着打了几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