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说瓦罐难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为父所担心的不是你战死疆场,如能马革裹尸倒也光宗耀祖。为父所虑者是你重蹈我的覆辙,天??威难测啊。像为父有如此大的拥立之功,尚且还险些丢了性命,儿你一定要答应为父辞去官职。”
周亚夫当时应允,可他事后依然抛舍不下那炙手可热的权势,结果被乃父周勃不幸言中,而且下场更惨。当然,这都是后话。
公元前167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更热。已经连续两个多月滴雨未降,大地上草已发黄,庄稼更是点火就能燃烧。干旱,百年少见的干旱。大河小河全都断流了,到处是讨饭的饥民。有的人在乞讨的途中便倒地不起,有的饿得眼睛发蓝,有的已经以死人充饥了。
齐国,是这次旱灾的中心。太仓令淳于公对这严重的灾情,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奉齐王之命,他轻车简从来到了受灾最重的成纪县体察灾情。
县令孟强在前面引路,他手指荒凉的阔野说:“大人请看,今年可说是赤地千里,很可能颗粒无收啊。”
淳于公心情沉重,不住发出叹息:“实在没想到灾情会如此严重,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哪。”
“大人您看,这地都已干裂了,十井九涸,百姓的饮水已相当困难,背井离乡逃荒走的人,每个村中都已十之有六七啊。”
“如此下去,怎生得了,这得尽快想出救急办法,让老百姓活下去。”淳于公感到形势紧迫。
“大人,回城吧,再看下去也是这个样子。太阳忒毒,您要吃不消的。”孟强劝道。
淳于公的跟班巩忠也劝说主人:“这天实在是太热了,老爷连日劳顿,不能再硬撑了。”
“莫急,我们还应到农户家中查看一下。”
孟强无奈地说:“好吧,下官领路。”
官道旁有一处最近的小院落,黄土堆的院墙已是半颓,秫秸秆编的破门已是残缺,一只瘦骨嶙峋的护院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任凭他们一行人走进也不理睬,显然是已没有任何力气了。
孟强喊道:“有人吗?”
只有热风摆动窗棂的声音。
“有人吗?”巩忠也发问。
室内无人答话。
成纪县的衙役试探着走进房中,孟强和淳于公等也都跟进屋里。外屋是灶台,显然是多日不曾起火了,锅台上积满了灰尘。他们又相继走进里屋,只见一个老太太一动不动地躺在炕上。这哪是人哪,分明是一副骨头架子!那深凹下去的两只眼睛呆滞地瞅着房顶。
“大娘,我们老爷看你来了。”巩忠大声喊道。
老太太和死人一样。
衙役更加大声音:“老太太,县太爷来了。”
依旧没有声音。
孟强回头看看淳于公:“大人,您看。”
“咳,算了,我们回城吧。”
于是,他们一行人回转了县城。
吴国的广陵,显示出不寻常的繁荣。宽敞的大街上,华衣美服的行人,牵幼扶老悠闲自在。店铺里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米面菜蔬应有尽有,吴王刘濞把吴国治理得倒也是一派繁华景象,难怪他不把刘恒放在眼里,总想有朝一日取而代之。
一辆驷马锦车急驶而来,车内坐的是吴太子刘更。他年已三十,身躯魁梧,腰挂宝剑,在车内和宠妾月美还不时地调笑。
刘更捏捏她的乳峰:“哎,给我唱个《寡妇愁》。”
“这大街之上,须当不雅。”
“怕什么,你只管唱来,一走一过,谁能听得清。再说了,让那些百姓们听见更好,也叫他们晓得我们月美的玉嗓金声。”
“不行,我唱不了,总觉得不得劲。”
刘更眼珠瞪圆了:“唱不唱?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了。”
“太子息怒,奴家不敢。我唱就是。”
“这就对了。”
“可没有丝竹琴板,怕是会走调。”
“你就这样唱,太子爷我喜欢。”
“遵命。”月美清清喉咙,在锦车内婉转低回地唱起:
奴家我今年才十七,
模样俊俏赛虞姬。
新婚不过才三日,
郎君撒手命归西。
抛闪得奴家好命苦,
凄凄凉凉是寡居。
白日里空房对谁语,
到夜晚谁来暖枕席。
……
刘更听得性起,将手探入月美的胸衣:“夜间难受找我呀,管保让你舒舒服服地好受。”
“去,滚犊子。”月美将他的手打开,“我得意你这狗爪子咋的?!”
“咣当”一声响,刘更和月美在车里被颠起老高,头撞在了顶棚上。刘恒揉揉脑袋:“他娘的,咋的了?!”
驭手掀开车帘:“殿下,和人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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