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光芒。碧瓦红墙,显得格外的凝重。刘恒在御书房内观书,心思却飞到了岭南。他觉得自己对赵争的恩泽可称是润及南越,那赵陀不会无动于衷。
宦者令轻手轻脚走近:“万岁,张武大人求见。”
“他,不是在真定做县令吗?朕未曾宣召,他小小县令进宫做甚?”刘恒现出不耐烦来。心说,你在真定就猫着算了,犯下那样大罪,朕都没有要你的性命,难道还不满足,想谋官位。
“万岁,他声言有大事面圣。”宦者令小心地回答。
“大事?”刘恒想或许真有重要事情,莫再误了,“好吧,宣他进见。”
张武奉召进宫,跪在地上叩头,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刘恒皱起眉头:“张武,你这是何意?”
“万岁,臣在中州时就不离万岁左右,想不到这一别数月,今日方得见龙颜,心中万分感慨,是而难以开言。”
“张武,你此番无旨进京,究系所为何事?”
“万岁,臣在真定任上为国家出了一口恶气。”
“此话朕却不懂。”
“万岁,那南越反贼赵陀的祖籍就在真定,他的族人赵信、赵弘依仗赵陀的权势横行乡里,为非作歹,近来被臣下狱。臣趁搜查之机毁了他的祖坟,这一来坏了他家的风水,岂不是替国家出气了。”张武说时眉飞色舞。
刘恒却是听来脸色渐变:“张武,你好大胆!”
“万岁,臣怎么了?”张武一时张口结舌。
“是谁给你权力,你便毁了赵家祖坟?!”
“臣想,他本反王,与我大汉为敌,臣这是为国出力呀。”
“可恶张武,你误了朕的大事。”刘恒问道,“那赵弘你是怎样处置?”
“臣未敢擅自作主,已将他带进京来,听候万岁发落。”
“带那赵弘来见。”
“臣遵旨。”
宦者令又来奏闻:“万岁,吴王刘濞的郎中袁盎求见。”
“他?”刘恒心中犯了嘀咕,吴王一向妄自尊大,袁盎乃其亲信,“他来所为何事?”
“袁盎称有机密大事奏明。”
“好,传他进殿。”
袁盎随宦者令进得殿来,刘恒便有一种亲近感。那袁盎风流倜傥,步履之中透着帅气。刘恒和颜悦色地发问:“袁盎,未经宣召,何故进京?”
“万岁,臣有机密事奏闻。”
“卿且奏来。”
“臣在奏明之前,有一请求,望万岁恩准。”
“还有条件?你说说看。”
“臣请免除吴王之罪。”
“你不言何事,朕又何以免罪?”
“恳请万岁务必恩准,臣方敢直言。”
刘恒想了想:“好,朕依你便是。”
袁盎重又跪倒:“万岁,吴王犯有死罪。”
刘恒一惊:“为何?”
“他意欲谋反。”
“你且详细讲来。”
“万岁,吴王谋反蓄意已久。就在日前,他派臣往南越,欲与赵陀联手反叛朝廷。”袁盎奏道,“臣是出使南越后,未曾返回吴地,便径到长安向圣上禀明。”
刘恒冷笑几声,叫道:“来人。”
谒者令应声走上:“万岁,小人在。”
“将袁盎推出朝门,立即斩首。”
谒者令:“遵旨。”
袁盎一惊,自己起身,凛然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