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吴王欲同王爷联手,击败刘恒。”
赵陀并未高兴,而是反问:“击败刘恒之后,这皇位属谁?”
“那是后话。”
“看来本王与吴王皆欲称帝,日后我二人又免不了有一场龙争虎斗。”
“俗话道下棋看三步,王爷所虑深远,堪称高手。”袁盎话锋一转,“您认为刘恒可以打败吗?”
赵陀思索一下:“单凭我南越之力,恐难办到。如若与吴王联手,再联合更多的诸侯王,或许就有可能。”
“王爷料事缜密,所言有理。依我之见,不当以南越王之尊,冒着风险去搏这皇位,一旦有失,则身为王爷的富贵化为尘埃不说,只怕是全家九族的性命,全都难保。”
赵陀瞪大吃惊的双眸:“袁盎,你不是吴王派来,要与本王联合结盟,以期打败刘恒的吗?怎么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说奇怪也不奇怪。”袁盎又摆出一番道理,“其实,吴王所作亦是以卵击石,但我多次规劝无果,若再深言,必当惹祸。而派我出使南越,我如不应而改派他人,定将全力劝王爷结盟,而这其实正是害了吴王和您,所以我这样做,其实正是对吴王的忠心。”
“啊,难得你的一番苦心。”赵陀追问,“依袁大人之见,本王不该再生非分之心?”
“为王爷的长远利益计,确实如此。”
“那你该如何回复吴王?”
“好办,”袁盎胸有成竹,“就说王爷您也有此打算,待考虑成熟,即派人去吴国联络。”
“这是缓兵计。”
“俗话说,事缓则圆。”
“好,请袁大人到客舍休息。”
“也罢,我且在此滞留数日,若来去匆匆,吴王也许生疑。”袁盎拜辞,“这才叫浮生又得数日闲。”
赵陀待袁盎走远,心中还在盘算是否联吴。原以为刘恒初登皇位,立足未稳,自己兴兵,与匈奴南北夹击,正可一举而下长安。谁料两番出兵皆未能得到匈奴的有效配合,均无功而返。万万想不到,刘恒竟御驾亲征。而不肖义子赵争,竟然置他的千叮咛万嘱咐于不顾,擅自出城追击,致使中汉军埋伏,闹了个全军覆没不说,还被汉军生擒。本来汉军兵多将广,就该长驱直入。而桂林郡以北再无险阻,汉军可以横扫数百里,而汉军偏偏止步不前……
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令赵陀百思不得其解。
夜色中的长沙城灯火通明,一派笙歌。难得皇帝驻跸,长沙太守极力讨好,从教坊选来几名上色歌妓,在酒席宴上为刘恒献舞。但也不知刘恒心思在何处,总是一种心不在焉的样子。席下,歌妓们妙舞轻唱,而刘恒是犹如未闻。
为首的歌妓不停地向刘恒连送秋波,大展歌喉:
长沙沙水水无沙,芙蓉国美美无瑕。
三湘女子赛图画,四水仙姬如莲花。
“别唱了。”刘恒将袍袖一挥。
长沙太守尚未理解:“万岁不喜此曲,再换一曲如何?”
“下去。”刘恒声音里透出烦意。
太守赶紧发话:“快些退下。”
刘恒又传口谕:“将赵争请上殿来。”
太守很不理解:“万岁,请?”
周亚夫更是大为意外:“万岁,赵争他可是我方的阶下囚啊。”
“朕现在要让他成为座上宾。”
“万岁这是何意?”陈武也莫明其妙。
刘恒也不多说:“朕自有道理。”
少时,赵争由长沙太守请上殿来,刘恒安排左下首安了一方席位,而且居太守之上。摆好了匙箸,传上了酒肴。
赵争自己也觉过分:“万岁,在下本败军之将,如此厚待,实感惶恐。”
“赵将军休要多想,请。”刘恒举杯让酒。
“在下怎敢?”赵争不端酒杯。
刘恒仍是笑容满面:“赵将军,朕是诚心相敬,便喝一杯何妨。”
赵争想了想,端起杯一饮而尽:“万岁,在下佩服您的大度。但我受南越王大恩,宁可碎骨粉身,也不会背弃我的父王。”
刘恒依旧是春风满面:“赵将军过虑了,朕将你请来,不想招降也不想坏你性命,而是要送你返回南越。”
周亚夫、陈武与太守都以为听错了,赵争更是惊愕至极,一时间都沉默无言。刘恒笑看大家:“怎么都不开口?”
赵争回过神来:“万岁言道,要放我回转南越?”
“正是朕意。”
赵争离席,面向刘恒跪倒就是三个响头:“谢万岁不杀和放我回国之恩。”
“你放心,朕言既出,决无反悔,有道是君无戏言嘛。”刘恒看透了赵争的心思。
长沙太守不像周、陈二将,他还没碰过钉子:“万岁,可千万不能放虎归山哪。”
“住口。”刘恒训斥太守一句,又回头安抚赵争,“赵将军尽可放心,压惊宴一毕,朕即准你回转南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