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石柱他是不怕死了。”
“情愿一死。”
刘恒不觉犯了思忖,小三、小四已死不能复生,太子和皇后已立,又如何更改。倘若将此事诏告天下,岂不让我皇家家丑外扬。而废去太子又叫何人继立?皇后之位又属何人?这一来岂不天下大乱。思来想去,刘恒打定了主意:“软玉,你这番话纯属无稽之谈,实难令人相信,朕也不想追究你的动机,只是要求你不得再散布类似谣言。”
“万岁,奴婢所说千真万确呀。”
“好了,不要再重复你的谎言了,朕也不想让你的表舅死于非命。”刘恒气咻咻地走了。
慎美人看看发呆的软玉,她也闹不清皇上为何不相信这一命案。只是劝说软玉:“不要悲伤,圣命难违,好在你表舅保住了性命。”
软玉无言地流下两行清泪。
刘恒在返回未央宫的途中,心潮如同大海的波涛汹涌起伏,对待窦后他难以治罪无可奈何,但这罪魁祸首张武却不能让其安然无恙。刘恒自小心地善良,他前思后想,不忍将张武除去,遂传来张武,口传谕旨:“张武,尔为郎中令不合朕意,现要将你外放。”
“万岁,这却为何?”张武感到突然,“臣是代国旧部,虽说进京后臣未高升,但仍得万岁重用,臣从无怨言,一向勤恳,却为何要赶臣出京?”
刘恒想,虽不能说明,也得点他几句:“张武,你之所作所为,朕就不必明说了。念你跟朕多年,放你到真定县做一县令吧。愿你好自为之,身为一县黎民父母,多为百姓谋取福祉。”
“万岁!”张武心中打鼓,“圣上所言,为臣实不明白。”
“话不能说得太明,你赴任去吧。”刘恒挥了挥手。
张武含泪叩头:“臣领旨。”站起身,恋恋不舍地离开。
宦者令慢步近前:“万岁,左丞相陈平求见。”
“啊?”刘恒大为意外,“他不是病重卧床不起,告了病假吗?”
“丞相说有要事见驾,是挣扎着进宫的。”
“快宣。”
宦者令和长安府太守共同搀扶陈平进入了殿堂。陈平见了刘恒就要跪拜,但他体力不支,没能跪下去。
刘恒赶紧阻拦:“丞相免礼。”
“谢万岁。”陈平说时有气无力。
刘恒吩咐宦者令:“给丞相看座。”
“遵旨。”宦者令给搬过一把座椅。
陈平坐下之后,先是喘息一阵,然后吃力地说:“万岁,臣请求辞去左丞相一职。”
“不可。”刘恒一口回绝。
“陛下,臣已是命在旦夕,如同日薄西山苟延残喘尔。”
“不会吧,爱卿既能来到宫中,就有气力理政。”刘恒倒是诚恳地挽留,“丞相,要是以往,也许朕能允你辞官。而今却非留不可,朕不日前刚接受右丞相周勃的请辞,你总不能看朕的笑话撂挑子呀。”
“周勃辞官臣委实不知,但臣的身体已是不堪行动,怎能任丞相要职,万岁,不要误了国事啊!”
“断断不可,丞相无须再言,如无它事,朕安排谒者护送爱卿出宫。”
“万岁既是再三不许,臣也只能用剩余的这口气陪圣上了。”陈平用手一指长安太守,“万岁,太守有一件事委决不下,臣也难以答复,特来请陛下圣裁。”
“何事?讲来。”
长安太守言道:“万岁将周亚汉一案交臣办理,臣已审问得明明白白,周亚汉命手下家丁将人打死,罪责难逃。”
刘恒很不以为然:“若是死罪就斩立决嘛,朕不是已交待过了。你不要管他是周丞相侄儿,王子犯法,与民同罪。”
“万岁,臣并非对周亚汉难以定罪,而是按刑律周家该当连坐之罪,那就是要夷三族。”
“就是说父母、兄弟、妻子一并处死吗?”
“正是。”
“这可实在不妥。”刘恒反对,“按照这一例条,那周勃、周亚夫不都得丢掉性命吗?”
“正因为如此,才来请万岁做主。”
“周亚汉有罪,是他个人所为,理应他个人顶罪,与旁人无甘,只处周亚汉一人斩立决即可。”
长安太守又问:“万岁,此先例一开,今后这连坐法怕是难以实行了,此事非同小可。”
刘恒已有想法:“朕看这项律条有废除之必要,且待以后朝议时再作决定。”
长安太守打算搞个折中:“万岁,要不然周亚汉使用收孥法,只要他妻子的性命如何?”
“朕已再三说过,周亚汉之罪由个人承担,不能连累家小。”刘恒有些不悦,“快去执行吧。”
“遵旨。”长安太守不敢再加争辩。
陈武率大军再次驰援到长沙,军马在城外驻扎,他自己带随从进城。太守将陈武接入府衙。陈武劈头质问:“太守大人,为何谎报军情?!”
太守回答:“下官怎敢。”
“你上表声言南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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