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巨,兵员严重不足,从此再难以组织起大规模战役,败局甫定。
这些北野并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要攻占泽山,攻占了泽山便可以挽回他自己的败局。战斗打响一天一夜,他的部队攻到半山腰便再也无法前进。这时,他下令施放毒气弹,又下令仅有的几辆坦克掩护步兵向山上攻击。后来山上的抗日部队便开始有计划地转移了。
对于龟田少尉来说,他的视野自然比北野更狭窄得多。他看到的战争只是泽山的一角。然后只因为后来他对“这一角”的战事做了较详尽的记述,因此泽山之战才十分侥幸地作为“历史”的画面而留存下来,使后来人可以真实地“目睹”当时的惨烈情景。
龟田记述道:
“施放毒气的炮声很响,不久,我便看见山顶上被喷起的无数条上柱和黄色毒烟所包围。‘毒气弹!’‘快戴防毒面具!’这是从后面传来的叫喊声,大家都慌慌张张戴上防毒面具。这时坦克起动了,步兵跟在后面向山上冲去。距离炸塌的土碉堡后约五十米,坦克突然停止前进不动了。‘啊!是战壕!’正这时,本来很平静的抗日军队阵地突然冷不防地一齐冲我们扫射,我赶紧趴在地上,耳边不断响起人们摔倒的声音,还有中弹的哭声。过了不久,前面的坦克越过战壕又向前开去,那是一个叫‘拓’一个叫‘柞’的坦克。当‘拓’慌慌张张地向前面一个土碉堡撞去时,五六个抗日战士抱着捆好的手榴弹从土碉堡里跳出来。惊慌失措的‘朽’在急转弯的一瞬间,与右边的‘柞’相撞,发出一种可怕的声音,‘柞’滑下山谷,底朝天栽下去。顷刻间,履带稀里哗啦,坦克冒起白烟。‘拓’被手榴弹炸瘫,也冒起了白烟。坦克兵没出来,不知是炸死了还是吓得不敢出来。进攻受挫,于是又开始第二次炮击。激烈的炮声连续不断,山上同时被数百发毒气弹所覆盖。在这种情况下,我看到抗日战士开始撤离。我们边射击边向山顶战壕冲去。此时,染成黄色的太阳已经偏西。战壕里有没来得及撤退的抗日战士和老百姓。细田中尉举刀朝一个胸部受伤的抗日战士砍去,他大声喊:‘给我杀!全杀光!’战壕里,有用湿毛巾捆在嘴上的人;有两眼红肿紧抱手榴弹口吐鲜血的人,他们都因中了毒气而身亡。毒气的臭味儿还在战壕里弥漫。占领阵地以后,大家都变得威风起来,到处传来枪杀伤兵的声音。真田上尉用手枪点伤兵的头,边走边射击。他将一个叫高桥的曹长叫住,说:看那边有两个伤兵,快去把他们刺死。这两个伤兵坐在地上,年纪很轻,可能是腿被打中,血染红了下身。高桥提着步枪走过去,刚要举枪刺去,只听‘轰’地一声一股黑烟冲上天。烟散过之后那两个伤兵已被炸得四分五裂,高桥捂着胸膛惨叫不已。真田上尉喊:‘快叫卫生兵来!’他冲高桥说:‘你可真幸运啊,再靠近一米,你也就去见上帝了。’刚上来的士兵问高桥;‘曹长,怎么回事?’高桥说:‘这两个家伙预感到要死,想引爆和我一块死。’士兵们东奔西跑比赛似的枪杀伤员,直到传来上面‘抓俘虏’的命令。不一会儿,三十余名受伤的抗日战士集中在一块山岩下面,其中有两个年轻女战士。一个叫吉满的军曹从山上下来,看见这两个女战士,说:“喂,我要杀那个臭娘们,把她给我带过来!’这两个女战士一个肩部受伤,另一个脚被打中。吉满坚持要杀那个伤了脚的女战士。一个士兵说:‘她不能走了。’吉满吼 道:‘混蛋,给我拖过来!’当两个士兵要去拖女战士时,离她很近的一个抗日战士护着说:‘你们要干什么?’一个士兵一刺刀刺在他胸膛上,他倒在地上死去了。那个女战士挣扎着站起身,走到吉满面前。吉满挥手便将女战士砍倒在地,随后又连续砍了几刀。周围鸦雀无声,地上到处是血。吉满歪着头,直视着刚被他杀死的那个很漂亮的女战士。这时横山大佐带着副官也来了。因为部队集中在一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满山看到吉满提着刀站在那里,又看看地上被杀的女战士,问了一句:‘吉满,那女人是你杀的?’吉满什么也没说,故意把头转向一边,说:‘联队长,这些俘虏没有什么用了,干掉吧!’横山笑笑,说:‘噢,辛苦了,就按照你们的想法干吧!’突然,坦克中队长松村大尉从旁边喊叫起来:‘联队长,这事交给我吧!’当他看到横山默许的目光后便迅速跳上最近处的一辆坦克车,那辆车像是指挥车,他从坦克顶盖露出了上半身,大声叫嚷:‘喂,我要压死这些俘虏,你们跟上!’履带发出的声音愈来愈大,五辆坦克像猛虎一样朝山岩下开去,‘啊……’已经精疲力尽的抗日战士们见状一下子骚动起来,互相保护着,左右滚动,以求躲避坦克。可是他们都是不能自由活动的伤兵,难以躲避成功,坦克就从他们身上碾过去,一个,两个,三个……坦克接连压碎了头,压碎了身体。被卷进履带里的肉块四处飞溅。就在这时,一个孩子模样的年轻伤兵突然从伤兵堆里站起来,他的左手腕被毛巾斜吊着,他怒瞪着坦克车上的松村,举起右手振臂高呼:‘打倒日本鬼子!’朝坦克撞去,‘咪’,坦克吞食了这个青年,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四周的石头。这时剩下的伤兵也都站起,高举拳头,异口同声地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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