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号是一种长达5米半的小艇,有两家商店可以立即交货,一家在马赛,另一家在戛纳。那家法国工厂介绍产品的小册子里。附有一张它生产的最大型号小艇照片。照片上一艘5米长的小艇正昂首疾驶在蓝色的大海上。
朗加拉蒂在信中提到尼斯港有一家商店随时可以提供这种法国艇。他并且补充说,那家英国工厂的所有产品都需要特别订货。此外,虽然鲜黄色的小艇每种都有几艘立刻可取,但他仅仅准备在黑色的小艇中打主意。他最后谈到,任何功率大于50马力的舷外发动机都可以安装在这两种艇上,而当地随时都可买到七种不同商标的完全适用的发动机。
香农写了一封长信,指示朗加拉蒂买下两艘意大利制造的那种立刻可以提货的小艇,再买一艘法国艇。他再三提醒朗加拉蒂,一收到他的信后就必须立刻与那几家商店电话联系,落实好订货,给每个店主挂号邮去百分之十的预付金。他还嘱咐朗加拉蒂,马上分别从三家不同的商店买下三台质量最好的发动机。他计算了一下,这些东西合在一起刚好超过4000英镑,再加上原先从施林克尔那里购买照明弹、无线电步话机等物资花去的钱,他当初计划采购全部辅助装备的5000英镑就根本不够用。他现在只有希望买军火和轮船的钱别再高于预算了。他告诉朗加拉蒂,将给他的银行户头上汇去一笔相当于4500英镑的钱;并关照这个科西嘉人,用余下的钱去买一辆性能良好载重一吨的旧货车,车子一定要有执照,并交过保险费。
车买回后,朗加拉蒂应该自己开着车,沿海岸去买回那三艘橡皮艇和三台发动机,亲手把它们运到土伦,交给那家代理商行存放好,准备出口。所有的货都必须在5月15日之前运进货栈,准备好装船。朗加拉蒂本人应于5月15日早晨开着货车去巴黎香农常住的那家旅馆和他会面。
香农当天还寄走了另一封信,是寄给布鲁日克雷迪特银行的。他在信中要求他们立刻给马赛社会银行总行让·巴普蒂斯特·朗加拉蒂先生的户头汇去相当于4500英镑的法郎。当天下午他快件寄走了这两封信。
回到公寓房间后,“猫儿”香农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天花板,觉得疲惫不堪。过去30天来,他一直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现在从好的一面看,一切仿佛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艾伦·贝克眼下应该正在和南斯拉夫洽谈订购迫击炮和火箭筒,以便6月初交货;施林克尔此时应该正在马德里,忙着采买足够那批施迈塞尔型自动枪使用一年的9毫米子弹——其实,香农之所以订购这么一批数量远远超过实际需要的弹药,惟一的原因只是为了让西班牙政府觉得这笔生意有利可图。假如他能赶在5月中旬前把运载弹药的轮船名称告诉施林克尔,倘使这条船以及它所属的轮船公司能被马德里当局接受,那么最迟6月中下旬,这批弹药的出境执照就应到手了。
至于弗拉明克,他必须在6月1号前就把那批自动枪从比利时偷运到法国,准备和其他一些东西如小艇、发动机以及从施林克尔那里买来的辅助器材等等,一道在土伦港装船。
除了那批自动枪要非法偷运外,其他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全部方案因此也就万无一失。说不定南斯拉夫或西班牙政府会对那些申请购买军火的“最终使用人证书”的来源提出疑问,甚至拖延批准或者干脆拒绝出售。
还有军装问题。估计杜普里这时还在伦敦为此奔忙着。这些军装至迟也应在5月底前就送进了土伦的货栈。
然而,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轮船。一定要敦促塞姆勒尽快找到合适的船,他几乎是忙了一个月。
香农翻身下床操起电话,通过邮局,给杜普里在贝斯沃特大街上的住所发了封电报,让他立刻来个电话。香农刚刚放下话筒,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嗨,是我呀!”
“你好,朱莉娅。”他应声道。
“这几天你上哪儿啦,猫儿?”
“出去了,国外。”
“这个周末你在伦敦吗?”她问。
“在,肯定在。”事实上,在塞姆勒买到船之前,他都无事可做,无处可去,而眼下他连塞姆勒究竟在哪里都不清楚。
“那太好了,”姑娘在电话里嚷道,“周末我们在一起干点事儿吧!”
肯定是由于太疲劳了,他一下子未能反应过来,好半晌才发问:“什么事呀?”
她开始详详细细有条不紊地说起来,没等她讲完,他就打断她的话头让她赶快过来。
虽然朱莉娅一周前就为这个消息激动不已,但和情人重逢时的喜悦,还是使她把早已准备好的话儿抛到了九霄云外,直到午夜时分,她才重新想起。她把头紧偎在已快进入梦乡的香农的脸上,说:“哦,差点忘了,有一天我曾看到你的名字。”
香农轻声打着鼾。
“是在一张纸上。”她继续道。可香农仍无动静,头深陷在枕头里,两手交叉着垫在头下。
“要我告诉你是在哪里见到的吗?”
他的反应真令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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