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后,10只扁木箱和那个装弹匣的木箱都已放进了马克的货车。装车前,马克和布歇的那个助手先把车厢里的儿麻袋土豆搬到一边。香农听见他俩用佛兰芒语交谈了几句,布歇的助手哈哈大笑起来。
抢装进车厢后,马克把那块宽木板盖在盛枪的木箱上。然后他掏出一把小刀,在第一袋土豆上割开一个大口,再把麻袋扛起,将里面盛的土豆倒在车厢里平铺着的那块木板上。麻袋里的土豆直往下滚,塞满了车厢里所有的缝隙,在木板上高高堆起来。布歇的助手呵呵笑着和他一道干。
几麻袋土豆将枪支和弹匣遮盖得毫无痕迹,无论谁看一眼车厢,都会相信里面装的全是土豆。最后,他们把麻袋扔进院子周围的树篱里。
任务完成后,两人一齐从车后面走过来。
“好了,我们走吧!”马克说。
“别见怪,我们就先走了。”香农?对布歇说,“不管怎么说,现在罪证是在我们车上了。”
他在一旁等着,直到马克发动引擎把车掉过头转向公路时,才离开布歇跳上车。通向公路的这条小径上有一个特别深的大坑,车开过时需要极其小心缓慢。他们的车路过时,香农对马克耳语了几句,然后接过对方的刀子,跳下车藏在路旁的灌木丛里。
两分钟后,布歇的车出现了。车到大坑旁边时,只见他们降低速度,几乎停了下来,以便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个深坑。香农看准机会,迅速从灌木丛里窜出来,跃上车,俯身对准后外轮狠戳一刀。只听见轮胎丝丝作响,立刻瘪了下去。他赶紧跳下车溜回灌木丛,跑上公路。弗拉明克此时刚刚撕下车厢两侧的广告,揭掉了车头和车尾的假牌照,其实,香农并不是真的打算刁难布歇,只不过是想抢在布歇他们之先半小时离开这儿。
他俩在10点半钟赶到奥斯坦德。两人把这辆满载着土豆的货车开进弗拉明克按照香农指示租下的那间汽车库里,锁上车库大门。然后,他们来到克莱恩大街上马克的酒吧间里,开怀畅饮着一杯杯泡沫四溅的淡啤酒,安娜在一旁忙着给他们做饭。香农还是头一次与弗拉明克的这位身材高大的情妇相遇。遵照雇佣兵们对待彼此女伴的传统,他显得极为彬彬有礼。
弗拉明克已经替他在市中心的一家旅馆里预订了房间,但他们一直痛饮到深夜。两人一起谈论着过去共同参加过的战斗,回想往事和熟人,追溯胜利和失败。他们时而为以往的趣事而放声大笑,时而又为记忆中至今还隐隐作痛的憾事而摇头叹息。酒吧一直到他们喝罢酒才关门,此时顾客们早已走光了。
最后当他们上床睡觉时,天已快亮了。
次日上午9点,小马克给香农住的旅馆挂了个电话,两人在一起吃了一顿为时已晚的早餐。香农对马克解释,如何把那些枪藏好,偷运出比利时,送到法国南方的一个港口装船。
“我看可以把枪藏进装满土豆的箱子里偷运出境。”马克建议说。香农摇摇头。
“土豆应该装在麻袋内而不是箱子里。”他答道,“我们最担心的是,在运输途中或者装船时,装枪的木箱会碰上兜底搜查,那可就全都漏馅了。我倒有个好主意。”
他花了半小时,告诉弗拉明克应该怎样处理这批枪。弗拉明克听了连连点头。
“行,”当他完全明白后应声道,“我可以利用上午酒吧不营业的时间在汽车库里干。枪什么时候运走?”
“大概在5月15号。”香农说,“我们可以利用一下那条走私香摈酒的小道。到时候我把让·巴普蒂斯特带过来帮忙。武器运到巴黎后,我们换上一辆在法国登记的货车,我只需要你一切就绪,准备在5月15号起运。”
马克要了辆出租汽车送香农到港口,因为他那辆货车现在正锁在车库里,等将来把这批非法武器从奥斯坦德偷运到巴黎时,它还得再出最后一次力。尽管香农没有汽车,但他还是很容易就买到一张去英国多佛的单程汽车轮渡票。黄昏刚刚降临,他已回到伦敦了。
他把当天剩下的时间用来起草一份准备交给恩丁的详细汇报。不过,他在报告中略去了枪是来自谁手里,目前储存在何处。报告附了一份开支表,并写明他在布鲁日银行中还剩下多少余款。报告寄给了恩丁和他联系时使用的那个存局待领信箱。
星期五早班邮差送来一个让·已普蒂斯特·朗加拉蒂寄来的大包裹。包裹里放着一捆小册子,是三家制造那种半硬式充气橡皮艇的欧洲厂商发行的产品介绍。小册子详细介绍了这种橡皮艇的各种用途:可以用作海上救生艇、汽艇、拖带滑水板前进的快艇、游艇、近海潜水供应船、轻便快艇、游船上的交通艇等等。但是,有一项最基本的用途这些小册子却无一提到,那就是:这种小艇最初是设计用来作为海军陆战队登陆突袭用的高速机动艇。
香农兴致勃勃地将所有的小册子都浏览了一遍。这三家工厂分别设在意大利、英国和法国。那家意大利工厂在法国科特达祖尔沿岸共开设了六家销售商店,看来这家工厂无论是产品种类还是交货方式,都挺合香农的胃口。其产品中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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