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
“听说其他酒吧更惨。”
“不,死之列是最惨的。”
“真希望警察能抓到这批坏蛋!凶手至少有两到三个,要不然,哪有办法把五十加仑的汽油罐子,一口气倒到里面?”
“五十加仑的汽油罐子?你什么时候变成英国人啦?”
“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汽油(Petrol)?她还以为她是卡米拉呢。”
“撂倒佛陀至少得三个人。”
“一个人的话,就得带枪。是不是有法律规定,剃光头的大个,一定得叫佛陀?”
“他叫艾力克,其实人很好。”
“你认识他吗?”
“他是我朋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
他已经知道答案了,但还是忍不住要问一问:“其他几家酒吧……”
脸颊,他们说。还有一家在比较东边,没有听说过,好像叫做海力曼之类的名字。
他懒得告诉他们正确的名字,也懒得跟他们解释,那家不是同性恋酒吧。为什么?为什么要费事呢?
他掉头回家。
切尔西三家酒吧连续纵火案,死亡人数相当惊人——七十三人,外带十二个没有什么康复指望的严重灼伤病患——很快的,警方就证实这是单一攻击事件,送交重案组侦办。纽约市消防局几小时后才正式认定这是一场纵火案,不过警方从一开始就这么认为。目击者的证词相互矛盾,莫衷一是,只有一点例外:三起纵火意外,都是人为预谋犯案,使用爆裂物或是引火装置攻击酒吧。
距离九一一还不到一年,加上近日来以色列天天有炸弹爆炸事件,所以不能排除是恐怖分子的攻击行为。美国联邦调査局协同纽约警方重案组全力侦办,国土安全办公室也从华盛顿派出专家支援。
有一种说法是:三家酒吧同时遭到攻击,展现了精确的组织协调与规划能力。不止一名死之列的幸存者说,攻击歹徒有好几名,都穿着迷彩装。
这种说法立刻引发质疑。有人说,攻击事件绝对不是同时展开,从第一起哈力根到第三起死之列,起码间隔四十五分钟。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歹徒可以步行从容抵达。至于迷彩服,经过查证,发现也是误传,目击者把两名穿着迷彩装的顾客,看成是凶手了。由于这种军人装束很简便,皮靴、绑腿,在拥挤的酒吧中,行动自由,又符合酒吧的服饰规定,所以很多人上酒吧的时候,都穿这种衣服。
两名穿着迷彩装的顾客,一个是兼职流行服饰摄影师,一位是库房经理,案发的时候,正流连在死之列恶名昭彰的小房间里,跟其他被困在死亡口袋的消费者一样,并没有逃过一劫。
星期六下午,哈力根酒吧攻击事件之后的十四个小时,警方有了重大突破。
丹尼斯·贺利跟老婆、三个小孩正在孤立农庄(他那自以为是的内弟说,这是情感上被孤立的农庄)度假。农庄位于纳索郡皇后线上,靠近汉姆斯德收费公路,只消走几步路,就可以到贝尔蒙特马场。对喜欢骑马的人来说,这里简直是人间天堂;可是他比较喜欢乘上捕青鱼的船只兜风、欣赏电视转播的运动比赛(就连高尔夫也成)、在后院支个架子烤玉米、牛排或者是肉串。就在材料齐备,他正准备大显身手的时候,他老婆叫他去接亚瑟·潘德的电话。
“叫他一块过来。”他说。
“你自己跟他说。”他一接起电话,才发现潘德并不想谈后院烤肉,或是老虎伍兹的大满贯。
“切尔西纵火案。”他说,“你在那里听说了吧?”
“我距离皇后线不到一英里,”他说,“这里跟纽约唯一不一样的是学校,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我当然听说了。我们收得到‘纽约第一频道’,更别提一早就在大报特报了。”
“你注意过这些酒吧的名字吗?”
“我注意到案发地点,再往东几条街,我们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反正也归重案组,这不是重点。我把酒吧名字报给你听,哈力根、脸颊、死之列,有没有印象?”
“没有,都是同性恋酒吧,是吧?最后一家听起来好像很好玩,但是……等一等,亚瑟……”
“想到了,是吧?”
“那个波兰小子……害我们以为查尔斯街命案跟我们手上的妓院命案有关,查了之后,却没有收获,因为嫌犯整晚在家,又有不在场证明。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克雷顿。”
“对,跟克雷顿打过交道之后,我们俩对他都很不爽。这些酒吧,死之列什么的,都在他的清单上吧,我不是说克雷顿,我说的是那个小子。”
“潘科。”
“名字都在舌尖上了,就是说不上来。”
“这些酒吧不只是在清单上而已,他每天都会到那几个地方去,打扫、拖地,七天如一日;其他的都是一般住户,一个星期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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