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一次,就打通电话给她,她老是没有反应,有什么好说的呢?现在到了两百七十万,关键时刻,她总该吭个声吧,结果,她一开口就是,好!”
“‘是的,我愿意,好得不能再好了。’”
“不,她不是这么说的。事实上,她的一字一句我都记在脑海里了。我很高兴拍卖终于抵达终点了,这下子,我们可以对外宣布这笔超过三百万的签约金了。钱花得越多,表示他们越重视,得到的宣传效果,当然也越大。伊瑟巾帼不让须眉,有胆识,一出手就把所有的筹码扔到桌子上。”
“你怎么跟琼安交代?”
“我称赞她很有诚意,尽力帮我们争取酬劳,但我也坦白跟她说,要把你从皇冠拉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也说,看来两百七十万是不够了,如果她能决定加到三百万就好了;不过,我们俩都同意,就算是三百万,也不见得一定有把握。然后,我就说,再找时间跟她聊,我不能让你等太久,你说不定已经等得想跳楼了。”
“我的确有这个意思。”
“不,我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我哪能跟她扯完之后,再打电话给你,让你枯等?完了,我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从今以后,你不会不相信我讲的话吧?”她把一只手放在他手上,“下课铃响,逃过一劫,你不用回答我的问题,因为又有人来向你道贺了。”
“喔,亲爱的,”苏珊说,“看来我被放鹤子了,是不是?”
“真不敢相信,”杰·麦克肯说,“谁会放你鸽子?除非他死了没法儿来。”
“要不,就是被恐怖分子绑架了,身不由己。”洛威尔·库克又加了一句,“还有一种可能:他是个白痴。我现在就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因为我们要离你而去了。”
她早就看出来了。麦克肯在叫最后一轮酒的时候,库克提醒过他,说时间晚了,再不滚蛋,会出人命。
“我觉得很愉快!”她说。
“我们也是。”库克说,“但如果我不赶快带他回家,他太太会杀死我的;而我太太显然也不会给我留个全尸。苏珊,方不方便再告诉我一次你贵姓,我脑子最近跟漏斗似的,什么都留不住。”
“波玛伦斯。”
“你的画廊叫什么名字?”
“波玛伦斯画廊。”
“是了。”库克说。麦克肯问起画廊的开放时间。她告诉了他,又说如果有必要的话,她可以安排营业外的时间让他们参观。他说,他并不想麻烦她,随后递出一个眼神;她说,一点也不麻烦,也还了他一个眼神。
他们就这么走了,天啊,她快热融了,酒保越看越可爱,但她实在不能浪费半个晚上等他。她又啜了一口柯梦波丹,继续搜索室内。
她看到了,这不是第一次,后面中央的地方,有一个强壮男子。他走进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他了,运动员似地迈着大步,下巴很有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黑色牛仔裤、灯芯绒外套。但他已经有女伴了,双方开了一瓶香槟,相谈甚欢,旁若无人,看来没什么希望。
大家的七嘴八舌慢慢钻进她的耳朵里,她知道这个人名叫约翰·克雷顿,约翰·布莱尔·克雷顿,也就是跟玛丽琳·费雪一起回家,勒死她的作家。这些背景资料倒不是大家议论的焦点,今天的新闻是他刚刚签下了三百多万的合约。
她并不认识他,案发时,刊登在报纸上的照片是留个大胡子的男人,但她确定就是这张脸、这副壮硕的体格。
看着他讲话时的手势,她又开始出神,甚至感受到这双手在她身体上游移、抚摸,紧紧地抱住她,把她翻过来、翻过去,摆出他要她做的姿势。他从她的后面来,把她像西瓜一样地劈开,他的手按住她的肩膀,压住她的头,扼住她的喉咙……
但他已经有伴了。她的眼睛从克雷顿身上移开,看看周遭还有没有什么猎物。她又看到另外一个人,早先她也瞄过他,觉得有些面善,现在,她的眼光盯在他的身上。他也看了回来。
她与他对视片刻,然后,啜了一口酒。
吉米·加尔文一直没停嘴,但是,巴克伦在发现那两名男子离开了酒吧,而那名穿黑衣的女郎独自留了下来之后,加尔文不管讲了什么,他都听而不闻。他偷偷打量她,想知道她是什么来路,然后,她发现了他,眼神紧紧将他锁住。这本来是男女之间的老套,欲望的眼神隔着汹涌的人潮相遇,但他这次却有不同的感觉。五十三岁(你当然可以说,五十三岁,不算老;但是,不算老,毕竟也不年轻了),但他又感到已经有些陌生的悸动、按捺不住的骚动、颤抖的兴奋。
他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吉米话讲到一半,仰着头,讶异地看着他,等待他的解释。不好意思,吉米,你慢慢等吧。
他锁定她的位置,在桌子间,曲曲折折地前进;虽然有些魂不守舍,但是,遇到端盘子的侍者,他还是一个利落的停步,避免汤水淋漓的下场。她也转过身来,朝着他的方向望去,浅啜一口酒。他站在她的肩膀旁边,贴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儿,寻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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