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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认为,像这样的男人,由于入柜太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她认为这种说法是有可能的,反正也没有什么仪器,可以侦测一个人的潜意识层,这种争论注定徒劳无功。
“新人的新作品。”她说,“这个人你绝对没见过,因为没有人认识他。葛瑞高里,他是一个疯得不能再疯的老头子,但是作品,却抵达了无人能及的艺术巅峰。”
“真刺激啊。画家?”
“雕刻家,说正确点,应该说是组合家,跟你先前见识过的艺术家完全不同。”
“黑人?”
“对。”
“我不想说他们天赋异禀,听起来像是我居高临下评头论足似的,就和有人说他们有种天生的韵律感一样。当下最棒的艺术不都出自这个族裔?你是怎么找到他的,苏珊?你跑到密西西比三角洲,一个一个黑人社区去挖出来的?”
“他是本地人。”
“是个纽约客?”
她点点头。
“实在不该这么早就跟我预告。得熬到秋天?真不想等,苏珊,我不能先偷看一眼吗?”
“你一定可以抢先看到。”她说,“不过不能这么早。说真的,还没人见过他的真迹呢,至少还得等三个月。”
“三个月?那不是十月中了?”
“等我上完法庭再说。”
“你惹上官司啦?”
“没有,莫瑞·温特斯会教我诀窍,告诉我如何趋吉避凶。我得花三天时间,充当陪审员,参与审判。”
“识货。”他说,“在黑丝绒上画猫王的浪人艺术家,被你那双贼眼一瞪,肯定也要现出原形。你的新发现总有个名字吧?”
“有是有,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苏珊,苏珊,苏珊,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淘气鬼,希望你明白这点。”
“我知道。”她说,“绝对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就不想揭露他的身份,但是——”
“喔,拜托。这不就是你找我吃午饭的原因吗?”
“只是确定展览开幕的时候你在城里而已。”
“我要第一个看到,苏珊。”
“你在第一批来宾的名单里面。”
“好像有点差别吧,是不是?苏珊,你真难搞。你怎么能把我挑逗到这种程度,又离我而去呢?”
这个有点性暗示的比喻,显然就是故意的了。他会怎么反应呢?她想,如果,她钻到桌子底下把他的阴茎放进嘴里?
“苏珊!”
“怎么啦?”
“你在转坏念头,对不对?别骗人,照实说。”
“没有啦。”她说,“当然不可能。”
她的奶头涨得有些刺痛。
总是这样的。开始的痛楚,逐渐消褪,只剩下轻微的刺痛;冗长的过程,低度的刺激,一度让她觉得很难忍受。慢慢地习惯了,反而有点失望。不要失望,她心里清楚,适应之后,就无法再回到原先的刺激强度。刺激还在,你也会兴奋,只是刺激被你认定是正常的状况了。
还满有趣的。
她恨不得马上预约,跟梅蒂雅一样,在阴唇上钉金属环。她站在镜子前面,想象她已经钉好一个,用自己的手,把它分开。如果没有毛的话,就可以看得更清楚了,她想。她按照梅蒂雅给她的电话打过去,三天之后(这是她能争取到最早的时间了),就可以敷蜡除毛了。这经验本身倒是没有什么性刺激,但在想象中,却颇为性感。她迫不及待想要再度站在镜子前面。她没法让手离开自己的下体,没法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最后,她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浑身酸软,奶头刺痛依旧。
她决定耐心等待,时候到了,再去穿孔。没什么好急的,她想,一次发掘一个新的刺激点,总比匆匆赶到终点好些。
她始终没法克服的是:她成天到晚都想找人上床。她并不认为这种无法遏止的欲望跟她最近的生理改变有关。应该说,性欲激增是改变的一部分。在这种改变席卷而来之前,她根本没有想过在自己身体上打洞。
每一天,她都按捺不住做爱的欲望,跟那天她钻进餐桌,跪下来激情演出的动机,非常类似。
但她应该没有发疯才对。她只是这么想,并没有实际去做。她的想象力可以勾勒出最细腻的场景——她开始明白:她驰骋不羁的想象力,很有些疯狂的邪气,就跟她深深着迷的疯子艺术家一样。幸好她还清醒,单纯享受幻想的乐趣,并没有把它化为现实的冲动。
正常人跟疯子,是不是只有一线之隔?判断标准不是看他们怎么想,而是看他们怎么做。
举个例子,在她的想象中,她想勾引克洛伊。
她不觉得勾引克洛伊有什么难的。到后面的办公室来,她说,我想让你看点东西。然后,把门关上,拉开自己的衬衫。为了这天,她早就准备好了,里面没穿胸罩,要不,就先到厕所,把胸罩脱下来,这样一来,她就可以简简单单地脱光衣服,就像克洛伊脱掉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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