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个正经的基督徒的名字。”
“我们在罗德里格斯堡老早就把摩尔人赶光了。”迭戈说。
“这做得很对。我每夜祈祷,但愿使我们的好王上认识到自己对圣教的天责,把这些可恶的异教徒全都从这个王国中驱逐出去。”
“他做到这一点的那一天,在西班牙将是个大喜日子。”
也许值得在这里添上一句,这位可尊敬的神父的祈祷起到了作用,因为在一六九年所有的摩尔人被逐出了这个国家。
这时迭戈和他的新娘该继续赶路去塞维利亚了。他们感谢神父的殷勤招待,便向他告辞了。
那匹马把骑在它背上的人甩在干草堆上后,就拿干草饱餐了一顿。迭戈给它饮了水。他们一骑上马背,它就自动轻松地溜蹄徐行起来。
那天风和日丽,碧空如洗。神父跟他们说过,走大路朝前大约十五英里有家小客栈,主顾都是些赶车的和赶骡子的,可以在那里投宿,所以他们决定在那里过夜。他们默默无言地骑了三四英里路。
终于卡塔丽娜问:“你觉得快活吗,亲爱的?”
“当然。”
“我要给你做个好妻子。为了爱你,我会拼命地干,不惜筋疲力尽。”
“根本不需要你拼命干。一个聪明男人在塞维利亚尽有钱可赚,而我又从没被人当过笨蛋。”
“你当然不是。”
他们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卡塔丽娜又说话了。
“听着,我的爱人,参加我们婚礼的那个女人并不是摩尔人。”
“你说什么?你只要朝她看一眼,就可以看出她不是个老派基督徒。”
“可是我以前见过她。”
“你在哪里?”
“在加尔默罗会女修道院教堂门前的台阶上。就是她对我说我怎样可以治好残疾的。”
他停下了马,向周围看看。
“我可怜的乖乖,你疯了。太阳把你头晒昏了。”
“我同你一样清醒,我的宝贝。我告诉你,她就是圣母,所以她拒绝喝酒吃面包的时候,我懂得那是为什么。我知道她想起了她那桩非常非常悲痛的往事。”
迭戈皱眉蹙额,疑惑不解地瞅着她。
“那女院长反复对我讲了一百遍,说我肯定是蒙受着我们最神圣的马利亚的特殊爱护。女院长一直盯住了我,要我进修道院,就是为了这个缘故。昨夜那一阵阵突然的阵雨,马儿在教堂门口裹足不前,然后又把我们俩甩下马来。你必须明白这一切绝不是偶然的。”
他再对她盯视了一会儿,卡塔丽娜自以为看到他眼睛里带着几分不愉快的神色,心里觉得懊丧。他一言不发,又扭转头来,咂了一下舌头,便策马前进了。
卡塔丽娜时而怯生生地说上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但是他根本不理不睬,要不只回答一个词儿。
“你怎么啦,亲爱的?”最后她抑止了哭泣说。
“没什么。”
“朝我看,宝贝。我多想看看你的眼睛啊。”
“路上全是坑坑洼洼的,我怎么能看着你呢?马儿翻倒的话,我们都会折断颈骨的。”
“难道因为圣母认为应该保护我的贞操,又多蒙她为我们结婚作证人,你就恼火了吗?”
“我从来不敢想望能得到这样的荣耀。”他冷淡地说。
“那你为什么对我生气呢?”
他愣住了一会儿才回答。
“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意见分歧的时候,就会出现奇迹来让你按你的心意行事,那我们之间将来的幸福就前景不妙。一个男人应该是一家之主。妻子的责任是顺从丈夫的意愿,她应该把它当作乐事。”
卡塔丽娜双手围在他腰里,他觉得她两条手臂在发抖。
“你哭也不会有什么好处。”他说。
“我没有哭。”
“那你在做什么?”
“在笑。”
“笑?这不是个可笑的问题,太太。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不能不感到不安。”
“你非常可爱,我的宝贝,我全心全意地爱你,不过有时候你不大讲道理。”
“你倒讲讲看。”他冷冰冰地说。
“女院长对我说过,我受到圣母的恩宠是由于我的童贞。天国里对这一点似乎看得很重。或许我失掉了童贞,就再也受不到恩宠了。”
迭戈听到这话,把身子整个儿在马鞍上转过来,漂亮的面孔上露出调皮的笑容。
“生你的母亲有福了,”他大声说,“这话准不准,让我们当场试验。”
“阳光越来越猛了。我们正好到树荫下去歇一会儿,等炎热的白天过去后再走。”
“我脑子里正转到同样的念头。”
“要不是我的眼睛在欺骗我,前面一英里不到的地方有个树林,再合适也没有。”
“要是你的眼睛在欺骗你,那我的眼睛也是在欺骗我了。”
他用马刺轻轻扎了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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