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对大公提出你的要求,这将是对他很大的侮辱。”
“我预计到有这个困难。我在离本城几公里外有一小块土地,我准备把它授予那个青年,另外,我可以通过我哥哥给他弄一份贵族证书。我不要你向大公推荐裁缝的儿子,而是推荐小贵族堂迭戈·德·金塔米拉。”
“这事情我很难办到,尊敬的嬷嬷。”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说了,而且关于我刚才提起的事情也不用再谈下去了。”
堂曼努埃尔心事重重。女院长提出的婚事将使他得到他梦寐以求的身份,从而可以实现他的抱负,同时他又看出,如果不答应她的要求,他将树立一个危险的敌人。另一方面,如果大公发现,他参与了一个大公很可能认为是侮辱他身份的骗局,对他将带来不幸的后果。堂娜比阿特丽斯也看出他左右为难。
“你是个傻瓜,堂曼努埃尔。堂迭戈将成为一个有财产的人,并且请相信我,他的土地不会比属于你父亲堂胡安的那些荒地差。”
堂曼努埃尔是有点儿欺弱怕凶的。他在女院长三寸舌头的冷嘲热讽下,只好忍气吞声。她能够毁了他,而且决不会手软。
“我能不能请问嬷嬷为什么要去关心这个青年人呢?”他吞吞吐吐地问。
“我们家向来把提拔本城有出息的人看作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的特权。”
这个慎重的回答使他恢复了信心,他笑起来了,但是带着狡黠的目光。
“他是那小姑娘卡塔丽娜·佩雷斯的情人吗?”
堂娜比阿特丽斯被他问的话、他的微笑和狡黠的目光冒犯了。她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不让愤怒显露出来。
“他一直跟这不幸的姑娘纠缠不清。”
“所以你要设法把他送到低地国家去吗?”
女院长考虑了一下。或许他知道内幕,不过他显然不懂策略。有许多事情是可以弄明白而不宜道破的。然而她还是正颜厉色地回答他。
“姑娘年纪轻,自己还没有主意。她有适宜于过修女生活的优异品质,而且有许多理由使她极应该走这一条路。我深信,如果她身边没有这个青年,她马上会看清跨出这一步的好处,这一来会大大称我的心,称本城那些最显贵的人的心,也称她母亲的心。”
“可是,院长嬷嬷,把这青年在当地解决掉,岂不更方便、更便宜吗?趁某个黑夜在他喉咙口来一刀,是再容易不过的。”
“这是犯天忌的罪恶,先生,你竟敢出这样的主意,使我大吃一惊。这样做会轰动全城,弄得议论纷纷,到头来未必能达到预期的目的。”
“那你要我怎么办呢,嬷嬷?”
她对他端详了一番。为了要实现她那计谋,她觉得至少目前不能让人知道这牵涉她或任何与她有关的人。她一定得把它托付给别人去进行,但她吃不准面前这个人是否具有必需的聪明和机灵。她只好冒一冒险,所以不复迟疑地回答道:
“去定做一套衣服。”
堂曼努埃尔听了莫名其妙,想她准是在开玩笑,便瞧着她,看她果断的嘴唇上会不会露出微笑来。她脸上的表情一本正经。她解释起来。
“你差人去把那裁缝叫来给你量尺寸,叫他同时把料子的样子带来。他会受宠若惊,喜出望外的。你得找机会跟他谈他的儿子,说本城有个有地位的人听说他各方面都很好,想要提拔他。然后,你叫裁缝严守秘密,把为这孩子的前途所作的打算告诉他。让他找个借口叫那青年到你那儿去,你把这打算当面向他提出。我相信他并不把自己看成天生老坐在裁缝板凳上的人,当然会欣然接受的。”
“他不接受才是个大傻瓜哩。”
“你有什么情况要告诉我,再来看我。我相信你是.谨慎小心,善于随机应变的。”
“不用担心,嬷嬷。至多两天,我就能来告诉你,一切都顺利定当了。”
“倘然如此,你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你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