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真的是他心中的话?
抑或,他为了让女儿对剑圣死心,他为要令女儿不被剑圣苦候半月的真诚打动,而埋没了良知,刻意诬蔑人世间鲜有和难得的真情?
然而,纵然老夫对剑圣的诚挚语带贬意,目光一直未离窗外剑圣的雪心罗,却幽幽地道出她的看法:“爹…,纵然女儿已决定以后不再见他,但…,你也不能如此诬蔑他的真诚……”
“一个人苦等数日…,可能还是因…一时激情,只是若不眠不食苦等了半月,甚至不惧寒冬冰雪,仍如…铁般不动,那这份激情,便…太长了,长得不再是…激情!”
宫本武不虞向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女儿,竟会因一个中原汉子而敢于反驳自己,惟仍不动声色,冷笑:“嘿,是吗?”
“其实,爹也是为了你好。你剑艺尽管超群,但在情这个字之上,却还有许多需要学习。你若真的被他这份所谓真诚打动,跟随了他,他日定必后悔!”
雪心罗道:
“爹…,为何你骗不信他有…真情?他为女儿熬了…这半月之苦,并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你若还不信,还要他怎样…才会相信?”
“除非……”宫本武冷酷地吐出一句话:
“他真的能为你而弃剑吧”
宫本武此言一出,雪心罗当场一怔:
“为我…弃剑?”
“不错!据闻中原剑圣视其手中无双,非但如其终生伴侣,甚至比他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
“故若他能为你弃剑,便如为你不惜一死,牺牲性命,若然至此,爹才真的心服口服,信他对你一往情深!”
宫本武之言,未免有点苛求;只是,他父女俩也无暇再为剑圣争辩下去。
缘于就在此时,突听雪心罗“啊”的高呼一声,似是瞥见一些令她极度震惊的事!
而令她极度震惊的,原来是窗外的剑圣,蓦然……
“啊…!剑…,他…倒下了?”
什么?苦苦支撑了半月的剑圣,竟突然在风雪之中倒下?
他修为非必寻常,向来万劫不倒,故若一旦倒下,岂非表示,他终于也熬不下去?甚至已因半月煎熬而有性命之险?
这正是雪心罗最担忧的事情!故在高呼声中,她的人已不顾一切穿窗而出,掠向在雪地倒下的剑圣!
她绝不能让他因为自己而死!她本来是为他设想才会离开他,如今又怎能让她因她而死?
而乍闻剑圣倒下,宫本武反而脸露一丝如愿以偿的残酷笑意,盖因若然剑圣真的死了,她更可安枕无忧……
但听“嗖”的一声,雪心罗已电射至雪地上的剑圣身前!
只见此时的剑圣,非但浑身上下几已被冰雪覆盖,他的人,亦真的已跪倒地上,更沉沉的低着头,一动不动。
他,死了?雪心罗但见爱郎如此境况,情急之下也不细想,已第一时间府身一把抱着他,若他真的冻僵,亦期盼能以自己躯体,及时给他一丝温暖,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谁知一把抱着剑圣同时,忽觉一只手也拦腰紧抱着她;这只手更异常强而有力,赫然是……
剑圣的手!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雪心罗连随朝剑圣一瞥,只见一直垂首的他,此际已缓缓抬起头来,非但毫不像一个死人,双目更仍然精光闪闪,无限深情地直视着雪心罗,道:“你,终于也愿意出来见我了?”
雪心罗愣愣道:
“你…不是已……?你既然……无恙,那适才…为何会突然跪倒地上?”
剑圣终于明白何以雪心罗会蓦然扑出相见,不禁温然一笑,道:“原来你是以为我死了,才会如斯紧张?”
“其实,我适才并非不支而倒,而是猝然想到,既然我苦等半月也无法打动你,何不再进一步,跪下来以表示我对你的心?却没料到,这一跪竟错有错着,反而让我试出,你,到底还是关心我的……”
万料不到,中原剑道第一人,天下无双唯一剑,竟会为了一个在世人眼中拿不住、捉不稳的“情”字,而甘心向一个女子下跪,以示他对她的一刻不变痴心,可知他对她如何情深?情真?
而眼见爱郎不惜为自己而弃下圣者无上尊严,雪心罗一颗芳心,更是感动得难以形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良久良久,她方才懂得说话,呐呐而道:
“你们…中原人有云,男儿膝下…有黄金……”
“你…何以要…为我…而跪?”
“因为,”剑圣定定地看着她,似要透过目光让她看清楚他的心:“为了你,我干什么事也在所不惜,更何惧一跪?”
此言一出,雪心罗登时被溶化了!
她的人溶化了!她的心溶化了!她的情溶化了!她的意,她被剑圣彻底溶化了!
就在这刻,雪心罗终于真正感受得到,只要她和剑圣能在一起,一切事都将不再重要!什么家族声名,什么持剑为族,统统皆可抛诸脑后!只要她能和他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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