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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里的幸福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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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别离是为了重聚
单位。”

    “哦。这几天都在下雨,这种雨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你为什么会开机车?很危险的呀,尤其下雨的时候,地湿路滑。”我说。

    “是念大学的时候学的,那时想,如果将来到报馆工作,会开机车比较好,有些报馆要求突发新闻组的记者要有机车的驾驶执照。”

    “我在一九八三年就见过你。”

    “在哪里?”

    “在电视上,那天你报导财政司宣布一美元固定兑七点八港元。”

    “那是我头一天负责新闻报告,那宗新闻也是我采访的。联系汇率是不合理的,相信很快就会取消。”

    文治和我也许都想不到,不合理的联系汇率一直维持下去,竟然比我们的爱情更长久。如果爱情也像港元与美元,永远挂钩,永远是一比七点八,是否更好一些?

    那天,跟良湄吃饭,我向好打听:

    “徐文治有没有女朋友?”

    “好象没听说过。”

    “我喜欢了一个男孩子。”良湄接着说。

    “谁?”我心里很害怕那个人是文治。

    “是念化学系的,叫熊弼。”

    我松了一口气。

    “他的样子很有趣,个子高高,长得很瘦,有一双很厉害的近视眼,傻呼呼的,满有趣。”

    “你喜欢这种男孩子吗?”我奇怪。

    “这种男孩子会对女孩子死心塌地的。而且他在实验室做实验时那份专注的神情很有魅力呢。”

    “你想追求他?”

    “他这种人不会追求女孩子的,他没胆量。”

    “我真佩服你的勇气,万一被拒绝不是很尴尬吗?”

    “如果他拒绝,就是他的损失,这样想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是的,良湄在所有事情上都比我勇敢,一个人,只要不害怕失去,譬如不害怕失去尊严,那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哥哥的女朋友在南丫岛租了一间屋,地方很大的,我们约好去那里度周末,我叫了熊弼一起来,你能不能来?”

    为了挣点钱,我每个周末在一间儿童画室突小孩子画画。如果去旅行的话,就由其它人替工。

    “不可以呀。”我说。

    “徐文治也来。”

    “我晚一点来行不行?”我立刻改口风。

    “可以呀,我给你地址,我告诉我你坐哪一班船来。”

    周末黄昏,我离开画室后,匆匆赶到南丫岛。

    文治在码头等我。

    “他们派我来接你,怕你找不到那间屋。”他微笑说,“你教小孩子画画的吗?”

    “嗯。”

    “什么年纪的?”

    “从四岁到八岁都有。”

    “平常画些什么呢?”

    “我让他们胡乱画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家长们很奇怪,如果他们的小孩子来了三个月还不会画苹果、橙、香蕉,他们就觉得老师没尽责。谁说一定要画苹果呢?即使画苹果,我也会让他们画自己心目中的苹果,如果只有一个方法画苹果,那太可悲了。人是长大了才有各种规范,不能这样,不能那样。”

    “你将来的设计一定与别人不同。”他笑说。

    后来,我就知道,我们努力追求不平凡,到头来,却会失去了许多平凡女人的幸福。

    “你为什么会当记者?”我问他。

    “也许是一份使命感驱使吧。”

    “使命感?”

    “我喜欢当记者,揭露真相,报导事实。是不是很老套?”

    “不。比起你,我一点使命感也没有。我只希望付得起钱的人,都买我的衣服。”

    “这也是一种理想。”他宽容地说。

    方维志的女朋友高以雅是写曲的,他们一起许多年了。

    良湄带了那个念化学的熊弼来,他的样子果然古古怪怪的。

    晚上,良湄嚷着要在天台上一起等日出。

    “在这里,五点钟就可以看到日出。”她说。

    结果,首先睡着的是她,而且是故意依偎着熊弼睡着的。

    熊弼支持到一点钟也睡着了。

    方维志喝了酒,早就累得睡在天台的长凳上。高以雅捱到凌晨三点钟也支持不住了,只剩下我和文治。

    (2)

    “不如睡吧,反正每天的日出都是一样。”文治说。

    “你忍耐一下吧,我忽然很想看日出。”

    “不行了,我昨天工作到很晚才睡。”

    “求求你,不要睡,陪我看日出。”

    “好的。”他苦笑。

    我把皮包里的钟盒拿出来,放在身边。

    “这是什么东西?”

    我把钟盒放在他身边,让他听听那滴答滴答的钟声。

    “是个钟吗?”

    我掀开盒子,盒子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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