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教的。不過我的意思是,上你們的教堂去也一樣,奧利弗。我敢擔保,這件婚事無論在哪個教堂里辦,上帝都會降福的。”
我望了望詹尼,詹尼在通電話的時候顯然沒有談過這個關鍵問題。
“奧利弗,”她解釋道,“那么一大堆的事,不能一下子都跟他談,怕打擊太大了。”
“是怎么回事?”那個一向和藹可親的卡維累里先生問。“孩子,別怕打擊,說吧,說吧。我不怕打擊,你們有什么心事就統統倒出來吧。”
怎么偏偏就在這個當儿,我的眼睛會瞟見了卡維累里先生餐室壁架上那個圣母馬利亞的瓷像呢?
“是那個上帝降福的事儿,菲爾,”詹尼避開了他的眼光說。
“怎么,詹,怎么?”菲爾問道,他擔心他最擔心的情況就要發生。
“呃——有點相反的意見,菲爾,”她說。這時她看了看我,向我求援——我也竭力用眼光給她支援。
“上帝也不要?誰家的上帝也不要?”
詹尼點點頭表示“是”。
“我來解釋一下好嗎,菲爾?”我問道。
“請吧。”
“我們倆誰也不信教,菲爾。我們也不愿意做口是心非的偽君子。”
我想,這話是我說的,所以他才忍受了。如果是詹尼說的,他也許就會給她一拳頭。可是現在他孤立了,成了外人了。他抬不起眼來,對誰也不看。
“那好吧,”好久好久以后他才說。“那么可不可以告訴我,婚禮由誰來辦呢?”
“我們來辦,”我說。
他看了看女儿,想要證實一下。她點點頭。足見我所言不虛。
又經過了好長一陣沉默,他才又說了聲:“那好吧。”接下來他就問我,我是將來要做律師的,那么請問這樣的婚事算不算——該怎么說?——對,算不算合法呢?
詹尼解釋說,我們計划中的婚禮將由大學里的唯一神教派牧帥來主持(菲爾小聲說。“啊,牧師!”),到時候新郎和新娘要當著牧師的面相互說几句話。
“新娘也要說話?”他問,那模樣儿簡直就像這一條——別的事倒無所謂,可就是這一條——會要了他的命似的。
“菲利普,”他的女儿說,“你想想我到哪儿能憋得住不說話啊?”
“這話也是,寶貝儿,”他說著,臉上勉強露出了微微的笑容。“我看你是總得說兩句。”
我們驅車回坎布里奇時,我問詹尼依她看今天的情況如何。
“OK,”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