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都是光着身子走来走去的。大家光着身子喝啤酒,光着身子跟朋友聊天,甚至光着身子跟朋友的老婆一起洗蒸气浴。所以,我也看到很多名符其实的“法兰克福肠”,连末代王孙的那个都看了。你不得不承认,外国男人的确是比中国男人优秀很多。看过那么多白人之后,我们三个女人都很想看看黑人是怎样的,末代王孙也很想看看。你知罗,听说黑人……果然给我们看到一个六尺高的黑人……喔……我们几乎昏了过去!黑人才真的是上帝拣选的子民!有机会,你一定要看看!
迪之
迪之真是的!这些事情也写在明信片上,邮差看到了,还以为我是女色魔呢。
“你们女人。”杜卫平顿了顿,生气地说:“真的那么喜欢黑人吗?”
“起码我不是。”我说。
黑人?一瞬间,我明白了。
“漾山告诉我,圣诞节的那天,她跟隔壁的黑人上床了。”杜卫平痛苦地说。
朱迪之的明信片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她怎么说?”我战战兢兢地问。
“她说她太寂寞了,她爱我。”杜卫平的样子憔悴极了。
停了好久之后,他说:
“她已经搬出那间公寓。”
“那她是决定以后不见那个人吧?我知道很难受,但是,起码她对你坦白,换了是我,我想我没勇气说出来。”
他惨笑:“我宁愿她不告诉我。”
“因为那人是个黑人?”
他愤怒地说:“什么颜色我也不能接受,红、黄、蓝、白、黑也不可以!”
“你们会分手吗?”
“我不知道。”他茫然地说。
“爱一个人,便意味着接受他,接受他的软弱。”我说。
他伤心地说:“我不了解。不了解,怎么能够接受?”
他沮丧地回去自己的卧室,把门关上。
对于被背叛,我比他有经验,我知道那是多么痛苦。可是,后来你会明白,这是人生。
11
葛米儿的菲佣来开门的时候,那头金毛寻回犬兴奋地跳到我身上。它两只前爪踩在我的肩膀上,像舐一支冰棒那样,不停的舐我。我身上露出来的地方,都挂满它的口水。
这头混种金毛寻回犬是葛米儿的菲佣上工时带来的,这是她肯来工作的附带条件,主人要接受她的狗儿。而葛米儿唯一的条件,便是要叫它做“贝多芬”,用来记念她早逝的爱鹅“莫扎特”。
这头原名叫“标标”的金毛寻回犬,适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接受自己已经变成“贝多芬”的事实。
“嗨!你来啦!”葛米儿把贝多芬从我身上拉开。
葛米儿的脸和脖子红通通的,好像在一池红色染料里泡过似的。
“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我问。
“我昨天拍一个红萝卜汁广告,总共喝了几公升的红萝卜汁。本来导演说不用每次也真的喝,但是,我觉得要真的喝下去才能做出很喜欢红萝卜汁的表情。结果,拍完之后,整个人变成这样。医生说,我一下子吸收太多胡萝卜素,过几天脱了色便没事。”她嘟起大嘴巴说。
我咯咯地笑了:“你也用不着这么拼搏吧!”
我在沙发上坐下,贝多芬马上跳到我大腿上,望望我,然后很乖巧地耷拉着头。我知道它想要什么,它想我帮它做穴位按摩。我按摩它的耳朵,它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
“杜卫平有什么事?”葛米儿问我。
“他跟女朋友之间有点问题。”
“在西班牙的那个?”
“嗯。”
“假如不开心有十级,他现在是第几级?”
我想了想:“是九点九级吧!”
葛米儿跳了起来:“那很严重啊!你怎可以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
“我不知道怎样安慰他,唯有走开一下,让他一个人躲起来舐伤口。”我说。
在我的字典里,可以用来安慰别人的字汇,实在是太有限了。
“我去安慰他!”葛米儿一边说一边已经穿好衣服,贝多芬跟在她身边团团转。
“你现在就去?”
“对了,还要带道具!”
“贝多芬?”
“才不是它!它只会流口水。”
葛米儿把花瓶里的一大束郁金香抓起来,说:“是这个了,见面礼!”
她一溜烟的跑出去了,我叫也叫不住。
12
贝多芬睡在我床边,肚子朝天,发出梦呓。葛米儿已经去了很久,她不打算回来吗?一个伤心的男人跟一个跑去安慰他的女人会做些什么?我把贝多芬抱到床上,揽着它睡。
13
第二天大清早,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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