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野心,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若这片家业交予白慕南这小人手中,别说小少爷长大后能拿回家产,恐怕他们母子俩下场将难以想象。
“哈哈哈……”听见什么大笑话似的,徐展元不由得狂声大笑,笑声中满是浓浓讽意。“白慕南,你让在下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恬不知耻”的最佳典范了。”
被这一阵毫不掩饰的讽笑惹恼,白慕南沉下脸道:“我懒得与一个奴才废话,叫皇甫少凡那狗贼出来!”
“没错!叫皇甫狗贼滚出来。”马维安连忙帮腔附和,身后一干武装大汉们也纷纷鼓噪。
见状,徐展元更是冷笑不已,大手一挥,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我家主子岂是你们这帮杂碎说见就见?想找晦气,我徐某人奉陪到底!”哼!他许久不开杀戒,不代表他就开始吃斋念佛了。这些废物想找死,他很乐意送他们一程。
本就抱着来讨回面子的马维安,闻言不由得大吼一声,二话不说就冲上前准备开打,而徐展元见状也只是冷冷一笑,暗自凝气正想给予迎头痛击之际,一道悠然嗓音忽地轻轻扬起——
“展元,我们与马家堡并无陈冤旧仇,还是别伤人了……”
淡雅的嗓音还在空气中飘荡,徐展元却已瞬间撤去内力,一个旋身避开那猛攻而来的身影,急掠退回方自内厅出来的皇甫少凡身后。
“主子,您怎么来了?”他神态恭敬,眸底却闪着不赞同之色。
该死!肯定是剑儿去通风报信的。这剑儿也真是的,怎不想想依主子如今的身子状况,贸然现身在众人面前,若出了事儿可怎么办?
瞧见他眼底的反对之意,皇甫少凡安抚一笑,随即转身凝觑来人,嘴角依然噙着温文浅笑,可眸底惯有的暖意却已不复见。“绿波山庄警卫森严,来访宾客只要在山庄内,绝对毋需担心自身安,两位既来山庄拜访做客,又何需自己带护卫,弄得这般大阵仗?”
方才一击被徐展元闪过,马维安急退至白慕南身边,闻言,即刻扯开大嗓门嚷嚷,“皇甫狗贼,谁是来做客的?我们是来杀你这狗贼,帮死去的白大侠讨公道,要回被你侵占的白家产业!”
眉梢微扬,皇甫少凡目光如炬,直射那略带阴险之色的俊美脸庞,轻柔嗓音似笑似讽。“是[奇+书+网]帮兄长讨,还是帮白二公子你自己讨?”
闻言,就见城府极深的白慕南神色未变,故作潇洒地甩开折扇轻摇,理由十分充足。“无论是帮谁讨,总归就是帮白家讨。再怎么说,这世上,除了大嫂外,麒儿也仅剩下我这么一个血亲叔父,而大嫂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可能撑起这片家业。我这叔父不帮他们母子俩,难道还闷不吭声的看一个外人入主当家,侵占我兄长留给他们母子俩的这片家产吗?”
这番话,合情合理中又带着指控,当下让头脑简单的马维安连声附和——
“没错!没错!就算白大侠遗孤年纪尚小,无法掌管家业,也该是由血缘最亲的叔父来代管,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入主绿波山庄。”
说来绕去,总归就是为了义兄留下的这偌大家产,若是平时的他,根本无视什么财富权势,谁要谁拿去,只可惜义兄临终前将大嫂母子俩和这家业托付于他,最后遗言更是切切嘱咐必将其弟——也就是白慕南逐出山庄,所以……很抱歉!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白慕南回来掌管绿波山庄。
再说,有个疑问一直萦绕在心,若这质疑未解开前,他无法安心将大嫂和麒儿交给白慕南照顾,纵然江湖人将他说得多么难听,他依然无愧于心,只求对得起逝去的义兄。
思及此,皇甫少凡唇畔仍旧带着笑意,可眸心却森寒冷硬起来。“无论你们理由再如何冠冕堂皇,我也不可能将大嫂母子俩和绿波山庄交给白二公子你。”
虽早知他不可能轻易让出,白慕南闻言后仍旧不免脸色一沉,阴鸷的黑眸迅速闪过一抹狠毒异芒。“好一个狗贼,占人家产还如此理直气壮,我今日非得让你交出一切不可……喝!”
蓦地,阴狠嗓音被一疾射而来的黑影给打断,他才狼狈惊险闪过,就听“当”地一声清脆声响,那暗器打在柱子上又落下,掉在地上转了好几圈,待凝目细看,竟是一只闪着湛亮光芒的银制铃铛。
瞪着那在光线中闪闪发亮的银铃铛,白慕南脸色铁青,还来不及开口指控皇甫少凡使出偷袭的下流步数,一串清脆悦耳的叮叮当当声,便伴随着格格娇笑声响起——
“嘻嘻……废话这么多,怎么就不见开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