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你……你是谁?”白雪问,不知为什么,却觉得有些儿亲切。
“唉……”白衣女子叹了口气,似有无限哀伤。“回去,雪儿,回去!”
白雪正待开口再问,却又听到那吓人的冷笑声,随着这声音,白衣女子猛地一个转身,往远处走去。白雪不舍她离开,追上去扳过她肩膀,欲待问清楚,白衣女子突然回过头来,脸一下子凑到白雪面前,这是一张惨白的,没有表情的脸,奇怪的是,脸上只有一双眼睛,白雪吓得大叫起来,叫声刚起,白衣女双眼里流出两行血泪,忽而变成黑色,发出一阵恶臭。刚才那阴冷恐怖的声音又不知从哪里响起:“不管你是谁,都得死!”
话音刚落,白雪觉得脚下一空,似要跌入万丈深渊,她慌得用手乱抓,边大叫起来:“救我!”
“二小姐,二小姐!”白雪张开眼,十月紧张地摇着她的肩膀,她身边围着白霜、吕妈,连二姨太绿云都来了。
“二妹,你都昏迷一天了,总算醒来了!”白霜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口气里倒还听得出一丝丝关切,毕竟相比起白露来,她和这个足不出户的二妹相处的日子久得多,感情也自然亲切得多。
“井……井……”白雪迷迷糊糊说了两个字,又昏了过去。
白霜直起身子,疑惑地看着身后的吕妈:“她刚才是说……井吗?”
吕妈害怕地点点头,回身望了望一言不发,阴沉沉守着门口的陈妈。她到底知道多少?
“大小姐!大小姐!”门外,吕四白低声儿呼唤白霜,声音里竟也有了丝恐惧。
“什么事?”白霜直待走出门,才开口问话。不知为什么,她本能地拒绝在别人面前再谈起这些事,即使是爹的小妾也是一样。
吕四白偷偷拿眼看了看吕妈和面无表情的陈妈,有些无可奈何地说:“七月和灵儿两个,都死了!”
吕妈长长叹了口气,低声说:“我看,还是赶紧去找老爷吧!老爷回来了,什么都好了!”
陈妈这时却走近前来,摇了摇头:“没用的,她回来了,谁也走不出这宅子一里外。这里,是她游戏之地,她没玩够,谁也走不出去!”
雨,不知什么时候又大了起来,雨幕里,白家大屋成了这恐怖世界里唯一的存在,它和外界的联系,被完地切断了。
七月和灵儿都死得很奇怪,饱受惊吓的脸上竟然是奇异满足的微笑。白霜细细地看着,凉意一阵一阵地扰得她脚都软了。不待看完,便挪着步子出了下屋。
“去,把陈妈叫到前屋里,我有话要问她。”白霜低声儿吩咐吕妈,然后转身叫吕四白带人把两个丫头的尸身也搬到前屋里去。
“大小姐找我什么事?”陈妈弯着腰儿,脸都快贴到腿上了。
“陈妈妈,到了这个时候了,有什么事儿你也该跟我们说了。难道你非等到死光了,才肯说么?”白霜难得地笑着,眼睛看也不看陈妈,吕妈在边上却不自觉抖了抖,这大小姐学尽了白老爷的招儿,越是慈和的时候越是火大。
“不是我不说,老爷曾经说过不能说的。”陈妈倒也干脆。
“那是什么时候?”白霜忽然把手中的茶往桌上一顿,连杯里的茶水都泼了一些出来,就发起火来,“现在死了三个主子,三个丫头,你还板着不说,是不是要看着我死了,你才足兴儿?”
陈妈沉默着,白霜也不说话了。吕妈看着气氛尴尬,正要说什么,突地听到一阵冷冷地细细地笑声,她奇怪地回头看看白霜,却见白霜也正奇怪地望着她,两人又看看陈妈,陈妈脸上却是一副受惊的表情。
“那是……那是什么?”吕妈慌慌地,声音也不知不觉低了许多。
“嘻嘻……哈哈……”那笑声儿突然高了许多,白霜猛地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左右查看起来。
“哈哈哈哈哈……”笑声一转,变成了高昂而尖细的刺耳之声,这回白霜听清楚了,是一个女子之声,却说不出的难听。陈妈突然站起来,朝着屋子一角大声骂了几句土话儿,嘴一张,一口血朝那黑角儿里吐去,笑声嘎然而止。陈妈这才软软地往地上一倒。
吕妈紧赶着扶住她,白霜这回再也顾不得摆什么主子款儿了,一叠声儿拉着陈妈:“陈妈妈,你快些说啊!”
陈妈刚才情急之下咬破了舌尖儿,这会儿一说话便牵扯得嘴疼,连说话的声调儿都变了个样儿:“唉……冤孽啊……”
白家祖上百年之前曾做过不大不小的官儿,因犯了贪贿,被罚了回来。虽罢了官儿,那搜刮的财物倒也不少,便买了这块地,盖了这屋子。动工的时候有道士来过,说这地方原是个好风水,但被那东北角上一座孤坟坏了地气,白家急了,问怎么办,道士便给了个主意,将那坟儿掘了,移了骨,在原址挖口井儿,压上青石板镇着。
“这就是后院里那口井
吧?”白霜问。
“是啊。按那道士说的,原本无事。谁知挖坟的时候,掘下去几丈深都没见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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