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文颂远对身边的马思远小声滴沽着。马思远虽没有正面回答好友的问题,可他那腼腆中带有些许心虚的面部表情,却暴露了事实的真相。事实上,时下在西进兵团里,不仅是文、马这样的高级军官的行李箱里,都装着以公斤计的诩诩如生的黄金艺术品,就连下级官兵们的怀里也或多或少的惴着金豆、金块。没法子啊!谁叫在印度这好地方,不管贫富贵贱,几乎家家都有世代收藏黄金的优良传统了。为了得个秋毫无犯的虚名,就入宝山而空手而回,程家骥都原谅不了他自个!最高长官都这样,下面就可想而知了。
“胡敦将军的诚意很让我们感动。出兵这事,也还是有变通的余地的。”与程家骥早有默契的钱绅接过了话茬。
胡敦和钱绅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以往的教训告诉胡敦,从西进兵团这位实际权力远远超过了正常的职权范畴的参谋长那里,自己是很难占到半点便宜的。可此时的胡敦又那里舍得放弃中方的态度似乎有所松动的大好良机。
“钱将军,贵方还有什么要求,请直说吧。”自度这回肯定会被这个极端‘狡猾’的中国将军,进一步‘敲诈’的胡敦中将,硬着头皮问道。
“胡敦将军,贵军在伊德岗地区不是驻有一个多师的兵力吗?”钱绅对伊德岗的关注,让胡敦没由来的心头一凉。
“要是有部队能替出伊德岗的驻军,贵方就可将这两万人师西调,当可在不影响局的前提下确保库米拉的万无一失!”
“钱将军的意思是由贵部进驻伊德岗?不!不!不!先生们,这不可能的,韦维尔上将是不会同意的!”总算明白对方的意图的胡敦一口拒绝了钱绅的‘好意’。胡敦的回答其实并不武断。要知道,夹在吉大港与缅甸的若开邦、惮邦之间的伊德岗地区,是英国为了防犯中国这个新来的邻居的一处的至关重要的前哨阵地。若是让中国军队控制了这一地区,中国人的势力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渗入印度腹地,对英国来说,其危害比被日军大举溯恒河而上,小不了多少。否则,早在日军大举南下之初,新德里早就让这支部队去协防吉大港了,也就没了现在这种危局。
“胡敦将军,请您立即向新德里,向伦敦汇报吧!我们有的是耐心。我坚信在得到一支战力坚强的友军与因兵力分散让日军个个击破之间,韦维尔上将、贵国政府会做出明智的抉择的。关于军费、抚恤金的具体数目,要是贵国同意了我方的计划,到时钱参谋长会跟您再行协商的。不过,既是各取所需,到支付时,就打个九九折吧!”程家骥在总结性的强调着这其中的厉害得失的同时,也在不遗余力的维护已方的经济利益。当然,程家骥之所以敢如此的‘贪得无厌’,也是因为拿死了有求于已的英国人,是不会在这点‘小钱’上跟他斤斤计较的。
“程将军,贵军会想方设法阻止日军从伊德岗进入缅甸,这个自不待多言。可我们又如何能相信,贵军会对日军发起力攻击了。”已飞快调冷静下来的胡敦一语中的的反驳道。
“这个请中将阁下放心,贵我双方目前这个阶段,无疑是相互需要的。”势力渗入印度腹地”对钱绅话里的潜台词,崇信等价交换的胡敦理解起来一点也不困难。这就是说西进兵团对日军印度方面军的攻击强度,取决于英国皇家空军对缅甸战场的空中支援力度。虽说后者在同古协议中早有明文规定,可战争期间的国与国之间的任何协议,就如同,不同国家的元首在和平时期的‘私人友谊’一样,隐藏着无数个高深莫深的变数、玄机。可这样一来,英国飞机员怕是不打起精神来加班加点,都不成了。
“程将军、钱将军,两位请放心。做为驻印军总部派驻贵兵团的总联络官,我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两位的建议原原本本的转达给新德里方面,至于此事是不是要报告我国政府,还是就让韦维尔上将来决定吧。先生们打扰了。”胡敦脸上的笑容,真诚得足让人产生这样的错觉,仿佛这位中将刚刚代表他的祖国接受了一批来自中国的无偿援助似的。
看着彬彬有礼的退出去的胡敦,那与来时一样笔直挺拔的身躯,有感而发的程家骥在心里暗叹,不愧为当英缅军总司令的人,其出类拔萃的风度涵养,别说与人说不了三句话。就会情不自禁的从嘴里吐出‘投枪匕首’的施尔威比不了,就是在很讲门面工夫的英国将军中,也是头一份。可一个应以血火沙场为平生挚爱的将军,却拥有标准的外交家气质,却也很难能说是一件好事。
“程老大,这些英国佬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会按咱们画的这个圈圈跳舞吗?”文颂远的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置疑。
“文老二,你多虑了。这个问题,中原那家伙会帮我们解决的。”一提到中原规一,性格张扬的文颂远就成一个阴着脸的闷嘴葫芦。曼德勒郊外的那场惨烈曲
折的荒原大战,虽说最后还是以日军仓惶败逃而告终,可新二十军也遭受的建军以来从未有过重创。尤以新一五二师的新四四八团打得最惨,参战前有二千六百人的该团,在战后连轻伤员在内竟不足四百人,离军覆灭只一步之遥。而在当日承受了日军大半锋芒的新一五二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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