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领口什么的,简直惨不忍睹,因为没有人给他收拾,要不就干净的过分,因为他一切都要靠自己,这两种人都是有家等于没家,根本没人管。他就属于第二种,任何事他都弄得很妥帖,好似什么事都可以一个人搞定,其实这就是我最初怀疑他很不幸的原因,因为他太独立了,对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没有一点依赖,这是不太正常的。这一次在上海开会,我们几个总是一起吃饭,你知道那些个设计师都是口没遮拦的,可是他从来不开任何一点过分的玩笑,表面上他看起来很高兴,但是眼睛从来不笑,而且他从没提过他的家人,一切迹象都说明他是很不幸的。”
“天,李一,说不定你有希望了呢,可能他最爱的老婆死了呢?呵呵”
“没有,有次他给我留言,说要送他老婆去检查身体,所以他老婆肯定没死。”
我看着李一认真的样子,不忍心再开她的玩笑“李一,你就把他当你的哥哥吧,兄妹的感情不也很好,呵呵,当一个叔叔也可以啊。”
“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他处理不好家庭关系的话,我一定要尽力帮助他学会懂得女人,懂得和家人相处。因为只要他和他老婆关系好了,他就会开心,只要他开心,我就开心,只要他快乐,我就快乐,不管他是属于谁的。我回去后,就要慢慢让他把心里的话说给我听,然后慢慢教会他和老婆相处,我一定要看见他眼睛里面有笑意。”
我从未想过一个人爱另一个人会到这个程度,根本不在乎这个人在哪里,有没有任何可能性在一起,只是单纯地希望这个人快乐。这么看起来,我和男博士算什么,和李一的爱比起来,我真是自惭形秽。我突然羡慕起李一,能够发自内心这样地去爱一个人,该是多么幸福的一种感觉啊。
“从前我以为被别人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现在我知道了,其实爱一个人才是幸福的,因为被人爱,幸福的感觉在别人心里,而现在,幸福的感觉在我心里,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李一带着她的幸福感觉走了。看来,有位心理学家说的很对,能够让女人产生母性的男人是最让女人着迷的。忍不住好奇起来,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够激发出李一这么强烈的母性,让她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他开心就好。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他,其实想想原来追求李一的那些个男人都不差嘛,李一那时候就跟女皇似的,对着这些人颐指气使,总之没有一个是看得顺眼的,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缘分这种东西,不信不行啊。
转眼两个星期过去了,林书钧还真是守约,准时给我打来了电话。其实我真得害怕被人贩子拐卖了去,一想起我失踪几年后,C市晚报就会大篇幅报道某缺乏社会经验的女博士被拐卖至深山,被迫嫁给不识字的农民为妻,为其生下孩子云云,就觉得自己简直已经是电影盲山中的女主角,只等着被人宰割。可是我一贯就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答应了人家的事,已经说出去的话,就一定要作。我作了妥当的安排,万一最坏的事情发生了,不至于没有人知道我的去向。
走前,我给男博士打了个电话。我下意识地没有告诉他所有事情,只说同事们要约着去藏区玩一个星期,到目的地以后再和他联系,他正忙着作实验,叮嘱我几句便各自挂了电话。
我找出那个65升的登山包,虽然天气炎热,还是煞有介事地穿上了登山鞋。为了更有感觉,我戴了一顶在云南买的草编西部牛仔帽。我是个比较注重穿着的人,喜欢衣服和各种服饰,到什么地方都必定要穿上与之相配的衣饰。所有不同风格的衣物中,最让我喜欢的还是T恤和牛仔,我有一双长腿,这样的穿着比较能够体现我的优点。我带了几件不同颜色的T恤,在手腕缠绕了几圈皮制的手链,在食指上戴上一只钢制的刻有我名字的戒指,看起来尽可能使自己像一个飘泊者。然后我去了和林书钧约好的长途车站。
远远地我看见林礼钧一个人站在那里,我顿时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
“你姐姐和阿妈呢?”我有些着急地问。
“林书钧要上班,阿妈坐卡车回去了。我家里只有卡车,阿妈不能坐公共汽车,她在路上总要吐,有时候还需要停车,所以只能坐自家的卡车走。”
“难道她来的时候就是坐的卡车吗?!”
“是啊,我家里只有卡车。”
我很想责备林礼钧两句,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尴尬,决定还是少说两句为妙。
林礼钧和林书钧都很会穿衣服,他俩很奇怪地有种艺术家的气质,不是藏民族的那种能歌善舞的气质,而是一种画家和摄影师所具备的善于观察和抓住事物并给予恰当构型的那种特殊的能力。林礼钧穿了一件红色的T恤,经典蓝色牛仔裤,有特点的是他的鞋,是那种最普遍的帆布鞋,但是别出心裁地剪了好几个洞,制成凉鞋,然后在上面画了很多有趣的几何图形,非常独特。林礼钧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和看一个令他尊敬的老师的眼神完全不一样,然后他一把拎过我的包,递给我一瓶水,我注意到他递给我水之前,先拧开了瓶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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