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边缘人求生存的险恶与痛苦……
望著齐桓逸沧桑落寞的面容,善良的浅芝著急了,她灵光一闪。“我有主意了,你可以办学校啊!”
“学校?”
“是啊!”易浅芝滔滔不绝。“办学校虽然很花钱,但利益集团有得是钱啊!你可以把办学校当作慈善事业,将那些从赌场里得来的非分之财当作布施,筹办一间充满爱的学校,让那些失学的少年少女重新认识自己,重回知识的殿堂……”
望著他直直盯著自己的炯然目光,她很难为情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孩子气,很爱幻想,净说一些只有在里才能实现的天方夜谭……哎!”
没想到他的目光竟然盈满笑意,易浅芝立刻不服气地说:“可是,为什麽人不能像那麽完美呢?有梦有希望,人生才有意义啊!我们也才不会白活这一遭……”她望著桌上的白手套,犀利地道:“你喜欢戴白手套,是不是内心其实希望自己不是黑道?”
他黑眸一凛,神色深沈起来。易浅芝仍不放弃地威胁利诱。“实实在在办间学校,好好重新做人!不然,哪一天你若不幸……难道你要看我守寡吗?”
下一秒,他出其不意地倾身轻啄她的脸颊,感动地说:“谢谢你,如此关心我。”
关心?
这两个字让她目瞪口呆。
“我答应你。”他承诺。“最近在新店安康看中一块地,原本和弟兄们讨论要盖办公大楼,规划成一个小型科学园区。现在,我改变想法了,就盖个学校吧!如果未来学校催生顺利,你是最大功臣,届时,就得劳驾你这位名家替学校取个好名字……”
易浅芝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羞怯得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心慌意乱地想推开他逃跑,偏偏无法得逞。他伸手拦住她,整条手臂像钢筋般束紧,於是她落入他的怀里。
这一次,他不再让她轻易逃走,他一定要问清楚,这个在心中悬宕已久的问题。他提起勇气问道:“浅芝,你对我……究竟是什麽感情?”
“我……”她嗫嚅,迟迟无法回答。她直视著他深沈专注的双眸,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道:“你别误会!我会关心你,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我对你……只有亲情。”因为这是一桩买卖交易而成的婚姻,她认定自己和他不可能有男女之间的深情挚爱,顶多只有家人之间的亲情。
他的心凉了半截。其实他早该预料到了,她根本不可能爱上他……
趁著他手臂一松,她三步并作两步地急跑上楼。齐桓逸一人杵在原地,伴随著他的只有灰心和绝望。
易浅芝心乱如麻,把自己关在寝室里。
他俩之间只有亲情,她有必要这麽关心他吗?天!从什麽时候开始,她居然在乎起他了?
那一夜,在给读者“浅依”的信上,她写满了自己的困惑——
“今天,我对“丈夫”的感觉很奇怪,绝对不是爱,但那又是什麽?一时间,我竟答不出来……”
她抚摸著爱不释手的紫水晶手链,眼瞳却浮现了齐桓逸受伤的眼神……
深夜。
齐桓逸落落寡欢地站在寝室门口,始终没有进房。他伫立在那扇宛如高山横阻的房门前,就如同浅芝将他狠狠摒除在心扉外。
“浅依”可以闯入浅芝的世界,为什麽“法老王”却被赶到门外?
浅芝可以跟读者谈心、话家常,为什麽她却视自己的丈夫如毒蛇猛兽,望之却步?
她甚至愿意织一条围巾送给读者,但为什麽她却从不关心自己丈夫的衣食住行?对自己丈夫,她唯一在乎的是,接下来要如何“折磨”他。
浅依啊……
你是我和浅芝之间的桥梁,你让我偷窥到浅芝的内心世界。可是,我不要这样;我要的,是浅芝……
※※※
他来找齐涓鹃了。
齐涓鹃坐在他对面,错愕地盯著他憔悴的容颜。“逸,你不是心想事成了吗?和她结婚,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现在她做了你的妻子……”
齐桓逸苦涩的笑笑。“她是小辣椒,我碰不得。”
“为什麽?”
齐涓鹃第一次见到叱咤风云的“法老王”,像颗泄了气的皮球。
他们兄妹两人虽然因为身分、距离不常见面,但却无话不谈。齐桓逸也从不避讳在妹妹面前谈论他的隐私……
“什麽?”齐涓鹃闻言大惊。“我看不出来浅芝的本性如此恶毒,她竟然毁了你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