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
柳白泽心道,我要是不留你,估计一时半刻就连骨渣也不剩了。盯着那只手看了会,确定自己没有眼花,这才小心道:“成啊。”朝窗纸瞧了瞧,“要不,我给你找几件替换衣裳?天色也不早了,还要把床铺收拾出来。”说罢咧了嘴殷勤一笑。心道:都这么着伺候了也该满意了,还是早早哄得你把那个圈儿去了是正经,唉唉。
张翼点点头,算是应答,又恹恹地闭了眼调息。
柳白泽一闪身拐去了里屋,开始翻箱倒柜地拾掇衣物,突然又停了手,拍着衣箱朝外间叫道:“细腰!细腰!”
外面灶间忽有了响动,灶下一根乌黑铮亮的木杵骨碌滚了一圈,就地变了个模样。爬起来时,已经是四尺余高的一个黑皮矮子,细脚伶仃的,顶一颗木呆呆的脑袋,闻声躲在灶台后,探头探脑地打量生人。张翼闻声转过头,瞥了瞥它,见怪不怪。
柳白泽探头出来,朝它道:“快烧些热水,再到院子里把木桶搬来,要泡澡。”他自己没有甚么旁的喜好,就爱泡一泡澡,所以特意找匠人打了只大桶,时不时泡上一回。
细腰转转眼珠,蹲到灶下捣鼓了一阵,架上大铜壶生起火来,又跐溜窜出门去了。不多时,一只老大的木桶摇摇晃晃地悬进门槛,细腰在后面抻着两条细黑胳膊抱着,伶俐地跨进门来,送进里屋。搁下桶瞧了柳白泽一眼,又窜回灶间看柴烧水去了。
不多时,细腰泼泼洒洒往桶里兑好了水,摸来了布巾和老丝瓜络,又变作根杵藏回灶旁了。柳白泽又探头出来,笑眯眯唤道:“张兄~张兄~”张翼缓缓站起来,抬了抬湿重的衣袂,拖着脚步往里屋走。径直走到床边,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衣带。
柳白泽将床上摊着的衣物用具一一指给他,说完了正想回避,一转头,就见湿透的衣物倏地从张翼身上滑下来,挂在窄瘦的腰上,露出片玉白的脊背。
柳白泽狠狠噎了一下,把自己给呛着了,不住地咳起来。张翼转过身,微微挑眉看他,“嗯?”几缕湿发蜿蜒贴在锁骨和胸膛。柳白泽连连摇手,把咳嗽摁下去,“咳咳,没啥,你继续,你继续啊,我收拾一下东西——”说着转过身一把掀开木箱开始倒腾,余光里见到那件水淋淋的下裳也落了地。
这感觉不是好兆头。
身后起了轻微的水声,又引得自己血脉里一阵悸动。他从前也曾见过无数男男女女,衣冠楚楚的,玉体横陈的,却是红颜转瞬白骨。年月过得久了,大凡这类食色大性就看得淡了,也稳得住了。只是方才那一瞬,胸中突然震颤起来,说不上来是个甚么缘由。
傍晚时分,柳白泽端着盏油灯摸到床边来。火苗一跳一跳的,照得屋子也好似在不住摇晃。窗外一片乏味的雨声,屋里却是沉寂。张翼躺在新搬出的被子里,倏然睁睛看向柳白泽,他眼里闪着橘红色的灯光,却似冰原里的两簇死火。
放下灯盏,柳白泽恬着脸贴上来,揭开被角往里钻,刚将腿脚塞进去就捂着脖子叫:“哎哎你别啊,我是来睡觉的……”
“去地上。”
“如今过了霜降了睡地上要受寒的,挤挤也暖和不是……”那个圈儿总算没发作。等挤进被子里,战战兢兢地躺平了,才觉出有些不对来。
张翼隔着不远,一直在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脸色也愈发显得差。自己这样贴近睡着,从他身上却觉不出甚么热乎气。
柳白泽缩了缩身体,侧过头悄声问道:“嗳,你这是怎么了?”以他给自己套圈子的修行,本不该这个样子。灯火忽闪了一下,张翼将头颈转了过来,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然后眯了眯眼睛,轻声道:“你想知道?”
柳白泽一愣,不等他回答,僵硬的感觉再次迅速传遍全身。来不及惊惧,就见张翼慢慢掀了被子,撑起一条胳膊,朝自己俯□来。
嘴唇忽然贴上了两片冰凉而柔软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劳磨……OTZ
撒土会很慢躺平任抽打(mcr;﹃m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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