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我和她现在都在为这段婚姻而痛苦不堪吧。”
“你既深感痛苦,何不趁早结束这个不美满的婚姻,难道你还不打算放弃吗?”珞激动地迫问道,他根本不晓得璎到底在顾虑些什么,甚至宁愿为了无爱的婚姻,持续同床异梦的痛苦。
出身紫潼帝府,更秉绝世容姿,少年得势,天下争羡,璎的骄扈自不在话下,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亦不足为奇,珞怀疑璎在他所坚持的婚姻里究竟有何企图?这般迟迟不肯放手,必定有他自己的理由吧。
“我为何要放弃?”极快地收拾起多愁善感,璎一脸高深莫测地反唇诘回,“在苦苦坚持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靖王妃。”眼神一变,随即跃炽起一簇诡光,宛若漆夜里的一点微光,“话说回来,倘若达不到我的目的,娶她做啥?”
“你是什么意思?”珞一怔,莫非此事尚有隐情不成?
“就在那天,她突然跑来问我,孩子出世之后,我会作何打算……”璎浑不在意地抱膝曲起光裸的小腿,绝薄的绡衣缓缓滑落,在细窄的腰部堆卷起柳烟的轻絮,飞瀑乍泻,青丝乱如人心,倏地隐没了优美的雪脊。“我很坦白地告诉她,若生个女儿,便送去与璇皇姐相伴,若是儿子——”清音稍顿即扬,眼神更觉邪冷,“送入圣心观!”
寒漠的面容,凛焕的神采,洋溢着无比的自信与老练的沉谋,那不是璎的故作姿态,而是靖王的威严气度。
“圣心观?”脑海里一阵轰鸣闪过,珞不由骇然惊叫,事迁未久,他尚不至于忘了自己曾对青城观主说过些什么,“你是当真的吗?”问得与张灵琇如出一辙,“他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不忍的反是他了,
“君无戏言!若能掌握住圣心观,这算得了什么。”猝挑的眉梢渗透出森冽的肃杀,“照她的刚烈性子,若非另有图谋,断不会乖乖地息事宁人,贤淑柔顺绝不似她的为人。”
“那你回宫——”珞深黝的瞳孔急剧收缩,猛地冻住了声音,他问不出口。
“我谅她定要等到我不在时方肯有所举动,故而我干脆一走了之,大方地成全于她,届时且看她有何能耐。”
冷哼一声,璎好象仍耿耿于怀着影卫惨遭败绩的旧事。
“璎……庆幸你爱上的是朕……”
半晌,珞缓和过颜色,暗自庆幸着璎是他的爱人,而非他的敌人,更称庆的是他们是相爱的一对,无需为了区区皇位而自相残杀。
可不是吗?
相较起权术的运用,璎确实比他更适合掌握“权力”这枚神器,好生惭愧他的目光仅局限于朝堂之上,璎则放眼于天下,不得不承认璎的高瞻远瞩,他不曾想过的,璎抢先思虑到了。
“可是朕觉得……”心头滔涌着明显的罪恶感,珞忍不住要自责,“这么做似乎……”
“这么做没有什么不好的……”馥香幽袭,柔丝拂面,璎突然用自己的小嘴堵住了珞的唇瓣,不许他逸出反对的声浪,“我让自己的心选择爱的方向,一旦决定了我就不会后悔。”
良久,两人气息不稳地分开,璎的目光流转柔和,倾注如许情深,沃残的霜痕渐融,优饰了惊世的容光。
“事情演变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要问我是为了何种原因,反正我不需要血脉的传延。难道要生下一个与我一般的孩儿去和淇儿争位吗?我可以爱上你,但我的孩子未必会象我一样让步,我可以死心,但不死心的大有人在,与其日后靖王府不免牵涉祸连,我宁愿这个孩子皈依道宗,去追求清静登羽仙、江海寄生涯的境界,千万莫做皇家礼教人。”
襟怀如此潇洒,言谈如此轻松,显然璎成竹在胸,早已盘算过无数回。
掌握了圣心观等于掌握了另半边天下,既然这个孩子徒留无益,倒不如送入圣心观门下,谁教他这个将做父亲的人酷爱角逐权力,虽然冷血了点,虽然对利用自己的亲生儿子有点抱歉,但他绝对不放过任何可以争取到手的权力,不容它从自己身边泥鳅般的溜走,用心可谓良苦。
“璎……”珞无话可话,好难得才挤出两字,“何……苦……”
此时说什么全属枉然,惯常我行我素的璎决不会轻言变卦,而他这个坐享其成的人更无立场可言,就算他洞察了璎的心思,也不能说破,璎为了他已经够委屈自己了。
算了,今生能够爱其所爱,不用抱着一世的遗憾终老,他尚有何不足?纵然妇孺何辜、苍生何辜,他也懒得理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拥璎入怀。
他好喜欢哟,好喜欢璎歇憩在自己怀里的安祥,就算不做什么,就算单纯地两相依偎,他还是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那份无需言语赘述的会心交融,喜欢彼此相拥的宁馨滋味,哪怕时值盛夏,他明明是那么的畏热,仍然为此眷恋不已,漾荡着爱的芬芳,贪婪地汲取璎颈中的清香,仅可意会的亲密感受足以让他忘却身外。
“王爷!大事不好了!王——爷——”情笃易招天嫉,气急败坏的尖叫声蓦然惊碎了沉浸的柔蜜,乱糟糟的,慌乱了一把人心,“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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