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你真的很笨!”璎忽尔微笑,莹湛的瞳眸泛起一层雾绡的涟漪,红润的朱唇轻吐出芳甜的蕊缕,“就象以前你劝我成亲,就象那晚你劝我回去陪我的王妃,老是喜欢以你自己的心态揣度我的动向,你以为我会按照你布置好的章程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吗?你早该知道我一向不喜欢由别人来指挥我。”微含笑斥的语气犹带着空自的眷恋,是一份抛不去的刻骨铭心。
“你瘦了,不快乐吗?”仔细地审视起那张俊美绝顶的丽靥,依稀略见玉容清减,不觉语调里包含起薄薄的妒意,“为了你的靖王妃?”
“我的王妃?”灵眸一灿,璎笑容微扬,“你吃醋了?”
“朕……没有……”
就算是真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教他怎生启齿承认?
“那你呢?你又凭什么口出怨言?”璎骤更雪颜,紧接着抬手推开了珞的怀抱,秋水般的明眸怅蓄起了渺渺的怨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教人望之生怜,“你在我的新婚之夜召妃子侍寝,你以为我真的会不在意吗?”
他素来倍受着珞的怜惜,即使是他的任性,亦不愿珞于那个时刻背叛了自己,无论先前究竟是谁的对错,然而他就是不允许珞这么对待他,纵然那个妖娆美貌的妃子已在当晚化作火焰的飞灰,娇媚艳骨与缥缈御苑同归于尽,而此时忆及犹觉不忿,好象被珞亏待了,不禁有些迁怒。
“我们不曾试着分开过那么久,一旦你成婚去了,就留下朕孤零零的一个人,朕只是想找个人来聊解寂寞,并非有意如此的……”言至最后,倾述的口气里淡淡地透出幽冷的凄怨,就算他是一个皇帝,难道他就不能有脆弱的时候吗?璎是狡猾的,绝口不提自己的种种行迹,反过头来倒打一钯,徒然令他疚生歉意如深,仿佛真的做下对不起璎的事情。
真是天晓得,为什么情场上从来没有“公平”两字的存在?为什么他总是理屈词穷的一方?虽然他自忖并未做错什么,为什么感觉总是在这么告诉他?
“今天在朝上,你的眼神好冷淡……”璎似乎以看珞的手足无措为乐,迳自一笔笔的追究着。
“朕没提防你今天会突然上朝,一时没了主张,心很乱……”珞语无伦次地拼命向璎解释着什么,一直以来,他始终屈居着爱情角逐场上输家的地位,所有的情绪宛如操纵在璎的手上,这恐怕也算作是一种爱极生惧的表现吧。
“那么现在呢?你还觉得六神无主?”清妍的脸庞盈溢着楚楚动人的柔美韵致,娇音抑扬顿挫,流露出矜志自满的骄傲神气。
“不……朕……朕……”瞧着眼前笑意漾漾的美丽脸孔,珞突然不会说话了。
老天,他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男人,有谁能将他从璎的无边魅魇中解救出来?或者,他原就甘心溺死于这如花盛绽的笑容中?
大庭广众之下,珞再次伸手颤巍地触摸到那秀气的脊骨,隔着绵绣华丽的朝衣,几乎可以无讹地体验到清凉无汗的雪骨冰肌,那纤细若柳的躯体所蕴含的热烈奔放尽在他掌底飞速流窜着血的沸腾,电流似的反噬着他的身体,同时燃烧着他压抑的心苗。
璎感知到了珞传输过来的讯息,也察觉到那股可以把人融为春水的炽焰挚情,瞅向自己的眼光孕育着微妙的蛊惑。
玉净的手腕被捉得紧紧的,试着转动一下,却劝弹不得,一阵低落的软弱感油然升起,极快地取代了适才的傲慢。
丧失了武功,他对谁俱是莫可奈何,现今的他不再是以前持武功夸耀的靖王,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曾经让他有多少次痛恨自己的无能,往日的坚强不过是昨夜里的一场悲伤的梦境。
“璎,不要逃避朕了……不可否认,我们彼此爱恋着对方,为何每次都是由你主导着推开朕?”珞深沉的眼神牢牢锁住璎极欲旋开的视线,幽暗的眸光折射出一往情深的倒影。“朕对你不免好吗?难道真是朕误了你?不要再对朕任性了…不要再捉弄朕对你的感情了……”
珞猛地搂紧了璎,犹如要将晨风般轻盈的娇躯镶嵌进自己的血肉之中,此生不愿再傻得松手。
“任性?捉弄?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璎的声音从胸口闷闷地传来,赌气的成份占了多数,“你终于受不了我了?你原应知道我本来就是这么一个城府算计的人呀。”带着孩子般的甜美,稚气得惹人为之微笑。
“你不该这般说的……你原也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璎的小性子他早就领教再三过了,甚至是无理取闹也令他深感无比可爱,即使璎在别人眼里不是臻善臻美的,但完全出自爱情魔力的拜赐,却硬使他觉得璎是完善无瑕的,一颦一笑竟是如此的可人心意,无不美得淋漓尽致,原来“情人眼里出西施”是可以这般解译的,如今他懂了这句话的真谛。
“那该怨谁呢?怨我吗?”璎凄恻地愁诉着,颊上的娇艳残褪了几分烂漫的芳熏,“靖王府很大,也很冷清,哪怕是多了一个女主人,依旧空旷得吓人……”玉靥倏抬,微撅的樱唇噙抿着淡极的艾怜,犹似摇曳秋风的海棠,破露出眉间圆致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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