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一吹,神智略为清醒,抽离微肿的唇瓣,欲念消褪殆尽。
天哪!自己在做什么?
自己居然被一个男人的美色迷得神魂颠倒,忘却了这个人醒着时是多么的可怕。
如果这个人知道自己在他醉梦不清时轻薄了,自己的下场可以预见:不是大卸八块,便是碎尸万段,这个人的手段一向很绝。
但是、但是自己无法不动心,狰狞的面具下竟然掩藏着绝世的容颜,为什么要遮盖起来?难道是为了在梦中亦可可牢记、啼痕怨泪的--珞……
心中一酸,竟然听到自己的心片片龟裂的声音。
原来这个人早已心有所属,那个珞是男是女?好生妒嫉受到垂青的幸运儿。
苦笑着,何必想这么多,这个人永远不会属于自己,不论自己是怎生的倾慕,终是痴心妄想、自作多情。
眸中凝泪,痴痴而笑,踉跄离去。
睫未启,泪先零。
其实智狡一碰触自己,人就清醒了一半,连在梦里尚要小心提防不测,做人真累!
只是想知道智狡为何在自己房中逗留不去,故不作声。
脸上一凉--面具被掀开,可以感受到智狡惊艳的目光,锐利得仿佛可穿透过衣衫射进骨子里,呼吸不由骤速,只是智狡耽于沉湎,换作平时定然被发现。
唇罩上了火热,惊觉到自己被吻了!
原来真正的吻是这般炽烈缠绵,吓得无法反应,与嬉闹时宠溺的吻截然不同,那时的吻简直如同儿戏。
不是的,不是的,除了珞以外,自己不想被任何人亲吻。
为什么不断然推开智狡,厉声叱责他,甚至杀他灭口?是为了那绝望的情恸而自暴自弃吗?
轻轻抚摸自己的大手好温暖,就像珞一样温柔,闭着双眼,就当是珞吧。
若是智狡想趁自己不醒人事时,有进一步的举动,自己该任由摆布,或者奋起反抗?
神游物外,冥思遐想,连翩不绝。
恍惚间,脚步声远去。
是因为同性吗?智狡的胆气不过如此,心中暗笑。
“好美、好美……”言犹在耳,心如霜后黄花。
我美吗?真的美吗?不,我一定很丑!不然为什么那个人对我不屑一顾,下手不留余地。
悲哀无可避免地笼罩心头,一个人再怎么荒淫无度,对同性的亲匿亦要顾忌几分,身为帝皇的人不敢,混杂绿林的人不敢……
今天才知道自己是何等的惊世骇俗,世人想必不会见容,难怪有人要自己死!一心认为是替天行道嘛。
情到伤心处,泪落得更凶,几欲一恸而绝。
几番魂梦终难成,伤神最是叹情深;欲言银堑鹊桥真,抬首总见斗差参。
无人处,信鸽似箭疾翔,灵巧地扑落于平抬至胸的皓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