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的病情不可逆转地日益加重,整个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御医们个个提心吊胆,绞尽脑汁,无奈各种药石用遍也不见疗效。
卫青领着刘据在刘彻寝宫旁边的宫室里办理公务,一有风吹草动便过去照料,所以刘彻每次醒来便能见他守在身边。
刘据已经很懂事,见父亲病得沉重,舅舅不仅要教导自己理政,还要照顾父亲,万分辛苦,便越发勤奋,只想让卫青少操些心。
看着刘据小小孩儿便如此乖巧,卫青一阵阵心痛。
“舅舅,父皇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刘据并不知道父亲的病已经到了药石难及的地步,只盼着他还能象过去一般身体强健。
卫青本想好言安慰,转念又一想,刘据虽然年轻,却已是国之储君,早晚要肩负天下,应该学会承受。
正色把刘据叫到面前,卫青单膝跪下,扶住刘据瘦弱的双肩“太子殿下,陛下现在病得很重,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殿下定要坚强起来,担负起国家重担,不可退缩。”
刘彻素来严厉,刘据对他甚是敬畏,但父子天性,刘据一听立时哭了起来。
“殿下不要这样,现在陛下还无碍,且殿下身负天下,怎可这般软弱?”卫青没有像过去一般叫刘据“据儿”,而是一口一个“殿下”,意思便是要刘据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坚强起来。此时刘据哭得像个泪人,自然皱眉。
“父皇不会有三长两短,不会的。我要去问问甘泉宫的上郡神君,不是说他能通鬼神,还能让鬼神为人治病么?”刘据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了刘据的话,卫青心中一动。
那上郡神君是刘彻供奉于甘泉宫中的,据说颇有神力,确如刘据所言。
安抚好刘据,卫青立刻来到卫子夫的寝宫@虫^冞掱咑。
自从刘彻病后,卫子夫和夫人们也都来到了鼎湖宫,虽不能日日侍候,也是个安慰。
卫青去时平阳公主也在,听他把来意说明,两人都觉得应该去试试。
刘彻对卫青的任用,卫子夫和平阳公主自然高兴。
卫子夫眼见刘彻对卫青的猜忌,既担心又害怕,偏偏不敢相劝,只得惶恐度日。如今看两人总算和解,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而平阳公主开初还觉得突然,毕竟两人之间的纠葛她是最清楚不过,此时此刻刘彻竟然能如此信任卫青,这让平阳公主百感交集,既高兴又不禁暗自伤神。
“这事我陪着皇后一起去吧,毕竟我和陛下一母同胞,血脉最厚,替陛下问医也是我的本分。”平阳公主一向是最有主意的人,卫子夫立刻点头称是。
平阳公主和卫子夫半个时辰后便出发,第三天快马传回消息,那上郡神君说刘彻的病没有大碍,等他稍微好转,到甘泉宫见自己,那时候自己再召来鬼神为他医治,便能病除。
刘彻得到这个消息虽然半信半疑,却终于有了希望,加之御医们不遗余力的诊治,卫青衣不解带地服侍,病情竟然真的好转,开始能进些药石水米了,精神也一日好似一日。
神君既然如此灵验,刘彻自然欣喜,即刻依言前往甘泉。
道路上铺着蒲草席,天子车乘平稳舒适。车内铺着厚厚的毛毯,半躺在里面的人几乎要陷下去。
卫青的腿一路被刘彻枕着,这些日子来,刘彻似乎爱上了这个姿势。
腿已经开始发麻,刚想调整一下动作,看似熟睡的刘彻却忽然翻身将他拦腰抱住,无法动弹。
“别想跑。”
“臣不会跑,这是天子銮驾,臣能跑到哪里去?”面对八爪鱼般的刘彻,卫青又好气又无奈。
“别走,别走。”刘彻却似乎梅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嘟囔着。
卫青俯身细看,刘彻双目微闭,睡得正酣,刚才竟然是在说梦话。
“臣不会走的,陛下!”卫青会心一笑,腿麻就麻吧,最多到时候多按摩一下。
想着想着,索性自己也合上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睡一个整觉,已经困倦至极。
不知是因为神君的神力,还是温泉水的疗养,刘彻的病奇迹般渐渐好了起来。
飞雪的时节过去,甘泉的青山露出星星点点的葱绿,各色的野草在蛰伏一个冬天之后探出头来,有的已经打上了细小的花苞。
鸟语开始嘈杂起来,偶尔也会扰人清梦。
无论外界的气候如何,温泉的附近都是温暖如春的。
丝质的长袍被胡乱丢在池边,一半浸泡在了水里,随着水浪飘动。
沉重的喘息混合着浪花拍击池岸的声音响起,连周遭的草木都害羞般低下了头。
“朕就记得仲卿原本也是很热情的。”刘彻吃吃笑着,动作越发激烈。
他的身体还算不得痊愈便急着要做这种事,本令卫青相当无语,但刘彻是情场老手,手段自不待言,几个回合下来,便将卫青挑拨得意乱情迷。
“仲卿,朕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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