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老是想起从前,然后朕就觉得,过去仲卿曾经还是蛮喜欢朕的。”刘彻捧起卫青潮红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过去喜欢,也就是说现在不喜欢了。卫青知他想翻老账,只是笑而不答,绝不上当。
见卫青不说话,刘彻放满了动作,“说啊,是不是?”四只眼睛隔得如此近,卫青无处闪避,只得含混地点点头。
见卫青承认,刘彻大为高兴“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朕的?”
听他这般直白,卫青不禁有些尴尬,把脸转向一边。
“这是圣旨,必须回答。”
病刚好一点,那霸道的本性便又显露了出来,卫青只好支应真“唔,嗯,大概是去龙城那年吧。”
“好哇,你这个没良心的,朕对你那么好,为你不惜得罪太皇太后,还为你受了伤,你竟然用了十年时间才喜欢朕,你说该怎么罚你。”说着握紧身下的腰肢,惩罚性地攻击了两下。
身下的人只是垂下眼帘,悄悄搂住他的脖子。
刘彻怜惜地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细密的吻落上象牙般的胸膛,留下点点红痕。茱萸一次次被采摘,沿着下巴上扬的弧度,那一阵阵挠心的酥麻逼得卫青忍不住哼出声来。
刘彻抬眼望去,卫青也睁开了双眼正在看他,烟雾在眸子中蒸腾,水滴从鬓边滑落,蜿蜒曲折,终于在脸颊上凝结,滴落在刘彻的唇上。
温泉水滑漾清波,燕子归巢,月上林梢。
远离尘嚣的日子最是令人留言,刘彻难得给自己放了假,丢开俗务,恣情享受。
风和日历时,刘彻强拉卫青登上山顶,遥指着朔方“朕老在想那片故土会是什么样子,而在过去的疆域又会是什么样子,想象仲卿这样温柔的人是如何纵马疆场克敌制胜的,那个时候又该是何等英姿勃发。”
卫青只是看着他笑,并不答话。
刘彻就近选了块石头坐下,接过卫青递过的皮囊喝上了一口,这才笑叹“现在想来倒是多余了,温柔的也好,英武的也好,还不都是仲卿么?”
刘彻说这话时,并没有看卫青,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辽远的北方“朕真想去看看,看看仲卿流血奋战过的大漠草原。”
卫青抿嘴微笑“臣陪着陛下去。”
好景不长,随着刘彻身体的好转,丞相和御史大夫的倾轧也越发激烈,丞相的三个长史也加入其中,张汤的老账终于被翻了出来,依律该当下狱。
朝中出了这样的大事,刘彻在甘泉宫终于再也呆不下去,值得起驾回宫主持大局。
卫青挑开车帘,远处隐隐现了一条笔直的灰线,那是长安的城墙。
长安快到了。
到了长安,刘彻还是刘彻,但却不再是那个驰骋游猎的少年天子,而是真正的大汉天子,天下的主宰。卫青还是卫青,但却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建章监,而是汉军的统帅,内朝首辅,权倾天下的大司马大将军。
这天生便要互相防备,又得互相依靠的关系该如何去平衡,那些在特殊情况下呗唤回的温情究竟能不能维持,该如何维持,这对于两人来说都是一种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