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奏报完毕,内朝的官员们躬身告退。
霍去病侧过头来看着他们全部出了殿,这才缓缓抬头凝视刘彻“臣有一事禀告陛下。”
他居然会有如此委婉的时候,刘彻不又瞄了他眼。
霍去病面无表情的接着说“李敢刺杀大将军,按大汉律,罪当斩首。”说罢盯住刘彻,目不转睛。
刘彻暗自苦笑,看来卫青的苦心算是白费了,这事一旦被这个煞神知道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是么?怎么没听大将军说过。”刘彻只好故作不咸不淡地问。
“大将军当然不会说,他还为李敢隐瞒,不许家人外传。”霍去病目光阴沉,眼底似有一条暗红的血线如波浪般起伏。“臣为当朝大司马,协助大将军处理内朝事务,遇上了这样的乱臣贼子,当然要向陛下禀报,求陛下秉公处理虫!~冞掱咑。”
刘彻看似随意地问道:“哦?既然大将军隐瞒,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时在场的人很多,虽然大将军下了严令,但人多嘴杂,总有人漏了出来,臣算是知道得晚的了。”
“原来是道听途说,那你可有证据?”刘彻依旧不动声色。
“我……”霍去病一时语塞,这事自己也是几经迂回才得知,哪里来的证据。
“纵然李敢犯下的是死罪,但既然大将军不肯告发,长又能定他的罪?”刘彻刻意强调了那个“是”字,语调拉得很长。
霍去病默然不语,忽然又道“李敢刺杀大将军,这不是私人恩怨,是朝廷大事,不管大将军说不说,既然知道了就要追查到底。”
刘彻见他如此固执只得抬起头来,放低了声音“你舅舅护着李敢,定然是因为惋惜李广老将军的死,是仁厚之举,你不要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
霍去病冷笑着扬起眸子“李广违抗军令,若是我当场便杀了他立威,也是舅舅老实,还安抚他,嘿嘿。”虽然住口,其意自明。
“李广德高望重,就算是朕也要尊敬几分,你舅舅做得对。”听霍去病这样说,刘彻喝止 。
“是倚老卖老吧!”霍去病毫不示弱“若是他自杀了大将军就得自责,就得承担责任的话,那以后将军们不是都可以拿抹脖子来威胁主帅?世上岂有这等规矩,此例一开,叫主帅如何御下?”
“霍去病!朕警告你不要随便乱来!”为了这事,李慕死了,刘彻举得自己下手已经有些重,不想再节外生枝。
“陛下放心,臣明白该怎么做,不会随便乱来。”霍去病嘴角勾起一弯笑意,刘彻却似乎在笑容里看到了冷冽的杀机。
“霍去病,不乱来是你答应了朕的,你可得记住。~虫#冞掱咑”
“看陛下说的,臣像是说话不算话的人么?”霍去病飒然一笑,轻松洒脱。
刘彻并不相信霍去病的话,着人悄悄盯着他,而霍去病却毫无任何打击报复的行为,每日该做什么做什么,似乎真的要遵守给自己的承诺,刘彻也就慢慢将心放进了肚里。
一月后,刘彻驾临温泉宫,霍去病等人随行前往。
刘彻已经很久没来这里,心情格外愉快。在雾气蒸腾的温泉水里痛快地泡了两天后,举得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便觉着众人到宫苑中狩猎。
山林中宁静舒展,出没其间的动物听见杂碎的马蹄声,纷纷躲了起来,成群的禽鸟在半空中环绕盘旋。
李敢带领着侍卫们将猎物从树丛中驱赶出来,惊慌的兽群四散奔头。
“今日狩猎开始,猎获多者赐金爵。”刘彻活音刚落,一众儿男便纵马而出,争先恐后地直奔猎物而去。伴着羽箭破空之声,不时传来野兽的哀鸣。
“去病啊,以往每次都是你拔了头筹,且看今日能否也把这金爵得去。”
霍去病点头一笑“金爵不金爵的到不要紧,臣只想猎自己想要的。”说罢取出弓箭,稳稳对准兽群的方向。
“陛下,此弓为铁胎,重八十斤,跟随臣历经沙场,痛饮虏血无数,臣看看它还好使不。”霍去病半眯上眼,箭尖在前方稳稳地移动,寻找着目标。
阳光从一个倾斜的角度投射在霍去病的脸上,令他原本就明晰的五官更加轮廓分明,嘴角一挑,一道冰冷的杀气瞬间滑过面庞。
远处的李敢依旧尽责地驱赶着猎物,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成了霍去病猎杀的目标。
刘彻发现不对,却已来不及制止。随着弓弦的一声轻响,李敢从马上翻身跌下,身边的卫士发出一阵惊呼,急忙下马查看。
“霍去病,你这是干什么?”刘彻又惊又恐。
霍去病优雅地收起弓,挽在右臂上,向着刘彻微微一欠身“臣久不经沙场,弓马生疏,误伤了郎中令,还望陛下恕罪。不止郎中令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刘彻阴沉着脸向李敢落马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卫士飞奔过来,跌跌撞撞地跪在刘彻马前“陛下,郎中令他死了。”
刘彻脑袋里“哄”地一声响,恶狠狠地瞪了霍去病半晌,见他一副事不关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